第222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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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忱一言不发,打横将她抱起,径直将人放去了里侧的矮榻上。

在她挣扎之前,他压制住她的动作,拿出那瓶青白釉伤药,低头动作轻缓地给她涂药。

姜映晚掌心肌肤嫩,指甲死死掐在手心不自觉中用的力又重,那血迹还未完全干涸的伤痕在白皙的掌肉中显得格外刺眼严重。

裴砚忱眼底漆邃墨色翻聚,寒眸阴沉,酝酿着冷寂的戾,但他给她上药的动作前所未有地轻缓,上好的药粉轻轻敷在伤口时涂匀,全程控制着力道,似怕再弄疼了她。

当处理完一只手,去抓她另一只手的手腕,看到另一只手掌心也没能幸免时,裴砚忱唇角绷得近乎发白。

“看来还是夫人与你那位前未婚夫,见面的距离还是太近了。”

“隔着一道牢门,都能将自己伤成这样。”

姜映晚没说话。

指尖刚有弯曲握起来的趋势,就被他强硬按住,“别动,冬日伤本就难好,不想留疤,就听话些。”

在给她处理伤势时,裴砚忱好几次都险些控制不住地想问问她:

就真的这般担心容时箐吗?

不过去见他一柱香,就一柱香而已。

就能将手心伤成这样。

那若有一天,他容时箐死了,她是不是,也活不下去了?

容时箐的命,在她眼里,真就这么重要吗?

他那个人,对她的影响就这么大吗?

但这些话,到了嘴边,数次差一点点就要问出来,想到方才陈氏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裴砚忱到底是没问出,生生将话咽了下去。

将药上完,裴砚忱又去湿了条帕子,将她指尖沾染上的一抹血迹擦掉,才将帕子扔去一旁。

但握着她手腕的动作,却始终未松。

姜映晚垂眸看着他扣在她腕骨上的手掌,正想从矮榻上离开,还未动作,被他无形中按住,耳边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以后刑部牢房,夫人便莫要去了,阴冷不说,夫人太易受伤。”

“还有几日,便是年底了,府中一日比一日热闹,夫人若是无聊,就多去院子中逛逛,有清棠陪着,多少也能解些闷。”

“再有,从明日开始,我会将大部分的公务挪到府中处置,多抽时间来陪夫人,年后不久,便是我们的大婚,提前培养些感情,总是好的。”

说话间,裴砚忱取出那只镶金流纹玉镯,轻握住她手指,轻轻松松套在她腕上。

姜映晚只觉得一抹温凉的冰意传来,低头看去,一只镯子已经被他套在手腕上。

“这是母亲托我给你的,是裴府未来主母的信物之一。”似怕她摘下,她刚低头看过来,他就轻声解释道。

姜映晚盯着这只镯子,脑海中浮现容时箐的那些话和牢房中容时箐重伤的模样,她不愿相信她父母遇险有容时箐和邓漳的手笔,不想让曾经孑然一身时的依赖与仅有的亲情成为刺入心脏最深的利刃。

她宁愿希望容时箐是真有隐情才未曾及时扭改四年前的变故,而非她曾经最信任最依赖的未婚夫婿是她父母遇险案子的元凶或参与者。

只是今日一柱香的时间太短,还有很多事,她没有来得及问明白。

裴砚忱是案子的主审,所有细节亦都是由他亲自下令着人调查,那些过往,除了容时箐,他便是知情最多的人。

盯着这只镯子的那一几瞬,姜映晚心中有股强烈的冲动,想问一问容时箐案子的进展,想问一问调查出的细节。

只是若要问及,难免要提起他最不喜她提的容时箐几个字,想了又想,姜映晚咽下未说出的话,在他的注视中,问起了另一件事。

“不是答应说,让紫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