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长这会儿没空,晚些再去。”
裴清棠狐疑,下意识看了眼现在的时辰。
“嗯?兄长不是回府了吗?”
“今年临近年关虽然也忙,但今儿都腊月二十二了,也没那么忙吧?”
陈氏拉着她往院里走,“不是公务,是晚晚也在府中,你兄长没空见你。”
裴清棠惊讶的眼睛瞪得老大,“姜姐姐?”
她脚步像被钉住一样瞬间停下,下意识往翠竹苑的方向伸着脖子瞧,那眼神,那表情,颇有种现在就冲出去见姜映晚的激动。
“姜姐姐回来了?母亲,我——”
“不能去。”陈氏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不等她问完,就一口否决。
裴清棠神色顿时怏下来。
眼中的光都暗了几分。
见她这股委屈巴巴的失落劲儿,陈氏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强行拉着她进了屋:
“你兄长跟你姜姐姐之间的事有些复杂,你先少折腾,也少去翠竹苑搅和,等过些日子,你能见到你姜姐姐时,自然能见到。”
裴清棠怏怏应着。
—
石室中的空间不小,但没有窗子,整个石室被夜明珠嵌满,光线日夜不变,加上又没有旁人能进来,姜映晚分不清当下是何时辰。
她醒来时,整个石室空荡荡。
只有她自己。
手腕上的链子还在,稍微一动,就哗啦啦地响。
姜映晚按着酸疼得快断的腰身,努力忽视身上的不适,缓慢坐起身,偏头打量这间陌生的石室。
之前在裴府时,裴砚忱没有避讳她进出外面的密室,她记得密室连通书房和卧房的机关,但这间石室她没进来过,裴砚忱走时她又还昏迷着,并不知出石室的机关在哪里。
但看着石门旁边,摆放着当摆设的烛台,姜映晚眸色停了停。
外面的密室其中一道机关便是烛台,她正想下床过去试试这里的烛台是不是机关,刚掀开被子,石门“咔”的一声,缓缓从外面打开。
姜映晚心头一跳,顿时停了动作,并重新将掀开的被子盖了回来。
裴砚忱自外面进来,视线若有似无地在她被褥上扫过,转瞬落在她身上。
“醒了?”
随着他进来,石门再次合上。
姜映晚看了眼一点点缓缓关合的石门,心头滞堵得厉害,没理会裴砚忱的话,本想侧过身去视而不见,又想到如今不知是何下落的紫烟和李叔等人。
她忍住动作,朝他看去,“紫烟和李叔他们呢?”
“你把人弄哪儿去了?”
裴砚忱坐在床畔,看向她的神色暗了些。
“张口不是容时箐,就是你身边的小婢女。”
“怎么,夫人就没有别的话,要同为夫说?”
他掐抵住她下颌,迫使她迎上他的目光。
“二月初六,是我们的婚期,婚服、婚宴,以及成婚前所要准备的种种事宜,夫人不想问问?”
姜映晚挥开他的手,眼神冰冷。
“紫烟和李叔呢?”
他冷嗤着收回手,“他们死不了,只要夫人乖乖的,所有人都会无事。”
裴砚忱并未在石室待太久,让人将饭菜送进来,两刻钟左右,他就打开石门走了出去。
他离开时,姜映晚无声回头去看。
见他并未碰那烛台,反而像是在石门右侧的某几块青石砖按了下。
姜映晚不确定裴砚忱是出去拿东西还是有事出府。
她将那几块青石砖的位置记下,便收回了视线,没有轻举妄动。
容时箐被押刑部,大皇子部下的心腹接连被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