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呢?”季弘拉住急得两眼发红,在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卧房内外焦急寻找的春兰。
好不容易灭完这场毫无征兆的大火,一回头又发现自家主母不见了踪影,春兰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卧房中床榻处的火势还未完全扑灭,她就挣脱身旁婆子们的阻拦,率先跑进去。
就在春兰第二次不死心地往里寻找时,还未再踏进房门就被一股力道拉住。
春兰泪眼婆娑地回头,见来人是季弘,嗓音瞬间哽咽了下来,她抽抽噎噎地摇头,拼命忍着哭腔,但声音却颤得不成样子。
“我不知道……昨夜……昨夜别院走了水,等灭完火……夫人……夫人就不见了……”
季弘凝重地看着被烧得破破烂烂的卧房,好一会儿,问:
“怎么会起火?”
春兰依旧摇头,泪水噼里啪啦掉,“奴婢也不知道,但近来天干物燥,烛火碰到床幔引发火势……也是常有的……”
别院中其他的侍从和婆子们在主院的各个地方找姜映晚的踪迹。
尤其被烧得最严重的卧房,一行人更是不知道前前后后找了多少遍。
季弘心口无底线往下沉。
就像被什么东西坠着,拼命坠向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
他没在别院多停留,很快翻身上马,回單阳请罪。
只是一路上心里惴惴不安。
尤其越接近單阳,这种不安的感觉就越甚。
他回来时,裴砚忱正与萧邵议事。
季弘压着焦急等在外面,待萧邵离开,才大步进来。
只是在踏上长阶,在厅堂看到一身气势冷锐的裴砚忱的那一刻,一路上积压着的惶然像积累的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
那种无形的惧意,让人连腿都有些抬不起来。
他脚步不自觉慢了些,面如土色,连多看裴砚忱一眼都不敢。
更别提同他对视。
在主子抬眸看过来的前一刻,就已先一步忐忑不安地低下了头。
“大人……”
“属下办事不利,别院……别院……”
裴砚忱对面,正拿着书札说公事的段逾白,见素来老练稳重的季弘这么吞吞吐吐地进来,停了拿书札让裴砚忱看的动作,好奇地卸下肩上的力,靠在矮案上,转头朝着慢吞吞走上前来的季弘看去。
裴砚忱眼底压着戾气。
冰冷的目光落在季弘身上。
语气冰寒彻骨。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滚出去!”
季弘心头一震,立即迅速说:
“大人息怒,别院走了水,属下未能……未能找到夫人。”
段逾白意识到什么。
瞬间回过味来季弘在汇报什么。
他悄悄转眼,偷瞄了眼眉目阴沉欲杀人的裴砚忱,回眸后,想立刻起身麻溜出去,及时躲开这种殃及池鱼的祸事。
但裴砚忱神色阴沉得滴水。
周围的气息更是于瞬间降得逼仄,他硬是没敢动作,在这个时候溜出去。
季弘说完,厅堂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段逾白浑身骨头都绷得不自在。
僵硬着动了动腿,清咳了声,努力打破诡异的沉寂。
“好、好端端的,怎么走水了?”
季弘头垂得更低。
“……烛火触到了床幔,不小心走了水。”
段逾白撩起眼皮,又偷瞄了眼还是没说话的裴砚忱。
他硬着头皮,接着问:
“那……别院内外,可仔细找过了,是不是你们夫人受伤晕在哪里了?”段逾白为季弘找补。
季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