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逃走的机会来的这般意外,是否会有诈?
听着这句话,姜映晚沉吟良久。
她并不确定,这是不是又是裴砚忱的试探。
但潜意识中,觉得这次暗卫的离开又是试探的可能性较低。
而且……
成熟的时机来之不易,她没有时间再去等下一个机会。
这次的良机,无论如何,她都想抓住试一试。
……
接下来几日。
姜映晚绝口不提离开和出别院的话,反而日日问春兰她们,單阳城那边可有来信,裴砚忱如今情况如何。
她每日清早醒来,什么都不做,雷打不动第一句话便是担忧关心單阳城那边的言语,让别院中伺候已久的婢女婆子们对她越发没有警惕。
连带着,别院中的‘看管’,也越发松懈。
姜映晚计划着用火离开,可天公不作美,这几日天空阴云密布不说,还总下雨。
她按耐着性子,日日久坐在窗前,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常常一坐就是半天。
春兰和主院中的嬷嬷以为她是担心裴砚忱的安危,时不时便忧心忡忡地来劝上几句,说大人定会平安回来,她要好好保重身子,别再受了风寒。
姜映晚不动声色,一概应着。
也任由她们误会着。
直到一连三天过后,阴沉了数日的天,总算放晴。
接连数日的阴雨一朝晴朗,就像一个闷久的人终于得到自由,肆意去外面疯逛,炙热的阳光层层叠叠洒向大地,空气中下水后残留的潮湿水雾,很快便被烘烤得干干净净。
整个空气,都仿佛干燥的味道。
姜映晚站在廊下,伸手去接久违的阳光,看着它们一点点将掌心覆盖,再慢慢蜷起手指,将那缕光芒抓在手中。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姜映晚多等了一天,才着手离开。
第二日入夜,她早早屏退了房中侍奉的人。
只留下紫烟。
“小姐。”紫烟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轻声问自家主子,“是今晚吗?”
姜映晚点头,将她带去卧房里侧。
“灯油和衣裳都备好了吗?”
紫烟迅速点头,“小姐放心,奴婢将灯油偷偷装在了罐子中,目前已经收集了满满两罐子,应当足够用了,至于衣物,奴婢也按照您的吩咐,早早便准备妥当。”
姜映晚绷着的心弦松了些。
“今夜便是适合的时机,我们子时末左右动手,紫烟,你按照我先前跟你说的房间,避开旁人耳目,将一半灯油依次洒在床幔和窗口。”
紫烟应声,“那奴婢待会儿借着送茶水的名义,先把另一半灯油送来小姐房中。”
“好。”
先是益州,后是京郊,前后在别院与其他婢女婆子们相处了大半年,紫烟与她们也熟稔很多,想做些什么,也早已不如最初那般困难。
随着夜一点点变深。
庭院中也越发静谧寂寥。
姜映晚提前换好了让紫烟准备的婢女着装,坐在桌案前,指尖在桌角轻叩,数着时辰一点点过去。
直到子时末刻。
床头前小案上放置的一盏绛纱灯倾倒在地上,火苗燃起灯壁上薄薄的一层薄纱,小小的火光无声变大,火苗窜着燎上床畔垂落的鲛纱床幔,跳跃着的火焰瞬间缭绕着席卷上大半床幔,将昏暗寂静的卧房照的火光点点。
姜映晚静静看着那逐渐蔓延的火势。
不紧不慢起身,将房中其他灯盏中的灯油毫不犹豫地泼向了床褥。
顷刻间,原本只燃烧到床幔的火焰,像是受到了刺激般,在灯油所溅处,疯狂将被褥连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