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梦忍着体内翻天覆地的疼，摇头：“没事。”

助手看她这样，心口一沉。

完了，蒲医生发作了。

蒲梦深吸一口气，死死地咬着牙，勉强顶住了第一波疼痛，恢复之后，穿上了白大褂：“继续。”

她注射了HY6就像是打开了加速器，实验进程大大加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凌晨六点。

距离十二小时，还有不到三个小时，蒲梦还没研制出解药。

所有方法，全都试过了。

但一一失败。

蒲梦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开始怀疑人生。

怎么会这样？

她居然也被HY6震慑住了！

她无往而不利，可偏偏在这儿栽了跟头。

助手看着蒲梦惨白的脸：“蒲医生，该用的方法都用了，现在怎么办？”

蒲梦中了HY6，要是研发不出解药，只怕真的会死。

蒲梦眼下闪过一丝焦躁：“让我好好想想吧。”

一墙之隔。

病房内。

牧野坐在床边，握着牧歌的手。

牧歌脸色煞白，和记忆中的活泼少女截然不同。

“小歌，都是哥哥不好，哥哥没有保护好腻——”

牧野喉头哽咽，说话的时候，双眼微微泛红。

都是他不好。

当初若不是他一时大意，牧歌也不会被有心人绑架，更不可能中毒。

他花了这么多精力，时间，金钱，却始终无法研制出解药。

一点点看着牧歌逐渐衰弱下去，直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都是哥哥不好，哥哥没用，哥哥没能照顾好你……小歌，对不起……”

他趴在床边，低声呜咽。

倏然，被他握着的小手动了动，少女睁开了眼睛。

往日明亮的星眸此刻没了温度，只有大片的灰白。

“哥……哥哥。”

牧歌艰难的开口，嗓子里好像被塞了一团棉花，每一次张嘴，嗓子都火辣辣的疼。

牧野看到她醒来，立刻擦干了眼泪：“小歌，哥哥在。”

“哥哥在，你是不是很难受？”

牧歌眼前有些恍惚，浑身软绵绵的，她能感觉到生命力逐渐流逝：“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不会，哥哥会治好你的。”牧野慌乱地摇头，眼泪落得又急又凶。

牧歌和牧野相依为命多年，这是第一次见到牧野落泪，心口好像被狠狠地砸了一拳，又酸又疼。

“哥……如果治不好……就放弃……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不，不是你的错，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哥哥会治好你的，你睡一觉，等你睡醒了，哥哥带你回沙尔，哥哥答应你，金盆洗手，以后再也不做那些生意了。”

牧歌最讨厌他做地下生意，讨厌黑市。

牧歌听到这话，嘴角弱弱的勾起：“哥，我要是能好起来，我想留在榕城。”

她还有事情没做完，她不想再回沙尔了。

“好，你说什么都可以，哥哥都答应你，你好好休息，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牧野哽咽得不成样子。

他很清楚，到了现在，蒲梦那边都没有动静，多半是没有希望了。

但他不能放弃。

这是最后一丝希望了。

牧歌缓缓睡去，眼下是大片的灰白，和绝望。

牧野被刺激到了，捂着脸，呜咽出声——

病房的门被推开，是他的心腹。

“老大，你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