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女儿出嫁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光是准备嫁妆都需要两三个月光景。
这些事本该由吕氏来操办,不过吕氏正与姜老夫人僵持着,索性日日待在祠堂里伺候明家先祖。
姜老夫人用温玉茹打了一次她的脸,她也没在意。
想着如今整个安陆侯府谁能越得过她去?
姜老夫人身子越来越差,明袖的婚事她再怎么操办也不无法没日没夜尽心尽力,迟早有一日,老夫人定会念着她的好,求着让她出来。
明翙让墨书将书箱拿回新月小筑,与明絮明嫣两姊妹有说有笑地一齐往寿春堂外的九曲桥上走,满院子的雪白,梅树上霜打娇花,却让那鲜艳的花骨朵儿显得愈发娇嫩。
刚到门口,明翙便瞧见明袖与温玉茹待在一块儿,二人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那不是大嫂嫂么?”明嫣开口,高兴地朝温玉茹扬了扬手。
温玉茹听到几个少女嬉笑的声音,便探了探头往这边看来。
见是明翙等人,遂弯起了笑唇,“原来是妹妹们过来了,快进院子里罢,祖母今儿让人烤了鹿肉,现下正香着呢。”
明翙有一两日没瞧见温玉茹了,只觉她今日神色不太对劲儿。
两弯柔美的秀眉似蹙非蹙,透着一脸愁容。
明翙故意落在几个姐妹身后,拉住温玉茹,小声询问,“大嫂嫂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不太高兴?”
温玉茹揪了揪帕子,叹口气,才结结巴巴道,“四妹妹,我已经去祠堂里求过大夫人了,望她看在大姑娘的份儿上能出面将这次的婚事操办完,可她仍是不肯出来,只在祖宗们的牌位前跪着,说是祖母不原谅她,她便要在祠堂里跪上一辈子。”
明翙抬了抬眉,“嫂嫂怎的又要去求她?”
温玉茹有些不好意思,也觉得自己挺没用的,没来由羞愧道,“我嫁进府里五年,鲜少代表侯府出去应酬……又没操办过这样大的婚事,实在是……没什么说得出来的经验,更何况阿袖的婚事又是与赵国公府的世子,章程太多,规矩繁复,赵国公府那边的婆子丫鬟们又只认吕氏,觉得我这年轻的少夫人不堪大用,不肯与我对接……四妹妹,我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事儿,只要我笑容甜些,态度软和些,他们应当都会听我的,可不是这样的……很多事,真到了手上,我才发现举步维艰……就说给阿袖打嫁妆箱子的木工……祖母将此事交给我,我到现在也没办好……一会儿还不知该如何跟祖母开口呢……”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没用。
小脸讪讪的红着,两道眉头皱成一座小山。
最令她难以启齿的是,昨个夜里明朔闹得她不太舒服……这男人这半年来对她都挺冷漠的,没想到最近她在寿春堂越忙,他反而恨不得想将她禁锢在床上行那颠鸾倒凤的荒唐事儿。
她本想着,反正也怀不上孩子,何苦再辛辛苦苦做那敦伦之事?不是浪费时间么?
可明朔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向来冷淡的人,压着她啃了很久,又是亲又是抱的,大半夜的一直折腾就想着生孩子。
后来她也得了爽快,也便随他去折腾。
夜里要了两回水,她羞红了脸,耐着性子承欢,他腿脚不便,就由她来,结果累得她腰膝酸软……今儿早上便起晚了……现下双腿都还是无力的,早上那批工匠也就没见着。
“四妹妹……我想……我是不是不太适合掌家啊……”她没敢进院子,便是怕老夫人责怪。
“大嫂嫂怎会这么想?”明翙好笑的弯起嘴角,摩挲着她的手背,安慰道,“没有人天生就会掌家,咱们侯府上有祖母,下有大哥哥,你现下不学,准备何时再学?”
“我……”她想说,其实她也可以咸鱼一辈子,可看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