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一回到寝宫,就对梁安说道,“去,传令林染,让他亲自带人到青州去,将北海周边沿海的城池再给朕翻一遍!朕想知道谢湛这狗玩意到底是死是活!”
“是。”梁安应下来后,就立即出去办事了。
没多久,梁安回来,他伺候宋墨服下寒石散,见他舒缓了表情才道,“皇上,您下旨问罪赵明楼之后,打算派哪位大人去涿州呢?”
宋墨磕着眼不语,他在想,该派谁去,谁有那个能力稳住涿州的局势。是的,他现在已经不去想谁能解决涿州的问题了,只有这么点要求了。
“皇上,恕奴婢直言,涿州现在就是个危险之地,哪个大臣都不想去。”他们觉得赵明楼造的孽,就该他自己承担。
闻言,宋墨冷笑,这些大臣啊,嘴里成天喊着为君为分忧,真到了需要他们分忧的时候,一个个躲得比谁都快。
“皇上,奴婢觉得,不如留着赵明楼,给他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等事了了,再清算。”梁安试探着说道。
“赵家人找你求情了?”宋墨看向梁安。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皇上。”梁安狗腿子般说道。
“赵家怎么说?”
“赵家递给奴婢的原话是,现在涿州这个烂摊子也没人愿意接手,且让他继续主政涿州。事后,赵明楼任打任罚。”
赵明楼也不是傻的,他自然知道他的奏折呈上去,会惹得龙颜大怒,当即托家人和妹妹找关系帮他求情,用起拖字诀,他如今只能赌他妹夫谢湛没死,他只要拖到妹夫现身,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那就暂时这样吧。”亢奋的情绪过后,宋墨感觉到困顿不已,也不想去想这种不开心的政事了。
涿州
这段时间,涿州的驴市一直呈胶着状态。
老百姓也在苦苦地支撑着,他们在等朝廷的支援。
涿州近来一直都在传,朝廷不会不管他们涿州的,只要他们坚持住,一定能等来曙光。
这消息自然是赵明楼让人散播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安抚涿州百姓。
王东得知后,还在后面推波助澜了一把,让消息扩散至涿州全境。
州长说了,希望破灭之后的绝望才是最疯狂的。因为吕颂梨不认为朝廷能够很好地处理好涿州的问题。
在这期间,涿州的驴价每头也坚强地维持在七八两银子这样,但凡价格上扬一点,都会被打下来。
江少炎宁计然和廖英等人虽然从沮阳撤回了昌黎,但是嵇无银伍仁和顾怀笙他们来了啊,而且带来了无数的银子。
他们坐镇沮阳。
嵇无银曾经操盘过南阳的粮价,这一次,他做为主导,伍仁和顾怀笙等人辅助。
平州之前就高价收购了不少驴,这会用来压涿州的驴价正好。
反正他们监控着涿州的驴市,驴价跌下去多了就买进一点,涨上去就卖出一部分,不时地左手倒右手。
总之时机没到之前,在蔡氏这些养驴大户没动之前,价格就稳在这里。
老百姓若在这时敢断尾求生,小亏也可以走掉的,但很多人都在苦撑着,他们在等一个希望。
有外地商人想抄底,趁机挣上一笔,却发现一个事实,买不完,根本买不完。而且今天不买,明天不买,后天还能降两百。
这一切的平衡,在朝廷的平价粮到来的那一刻被打破了。
大黎朝廷给涿州拨一批平价粮的想法是好的,但他们错估了大黎从上层到底层的腐败。
这批平价粮经过层层盘剥,层层加码,到了涿州时,情况大相径庭。
朝廷拨给涿州的平价粮,价格虽然被上面的定死了,一斗一百二十文。这个价格想较于现在高达一百五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