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取下花冠,卸一下妆容。”
陆亭遥也红着耳朵,微咳了声,“好。”
繁重的嫁衣和花冠被拆下,沈骊珠换上一袭大红色的寝衣,乌发如瀑落在腰间,虽然卸掉了金箔和珍珠等妆容,但墨发红颜,胜雪的肌肤,在这样的海棠秋浓的夜晚里,就已是美得惊心动魄。
她纤纤莲步,从内室走出,绕过屏风。
床榻上的桂圆莲子等吉祥物,已经被陆亭遥命人收拾了,躺上去十分柔软,不会再硌人。
虽然来过风雪轩许多次,但这般跟阿遥共躺在一张床上,却是第一次。
沈骊珠微微屏住呼吸,身体有些僵硬,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心里有紧张,有期待,也有一丝莫名的慌乱和手足无措……
毕竟再怎样清冷倔强,冷静理智的女子,在洞房花烛这样的情况下,也没办法做到全然的从容不迫。
所以,在陆亭遥覆身上来,被他身上青桂芝兰又夹杂着淡淡梨花白的气息笼罩时,她闭上了眼睛,长睫楚楚的轻颤着。
谁知,陆亭遥却只是亲了亲骊珠眉心和她闭上的眼睛,低声道了句,“天色不早了,夫人早些安歇吧。”
就翻过了身去,合衣躺下。
沈骊珠有些惊愕地睁开眼。
他竟然……就这般睡下了?今晚不打算碰她吗?
沈骊珠虽然是未经人事的女子,但出嫁前翻看过舅母偷偷送来的避火图,她从前为了给欢楼女子看病,也出入过那等风月之地,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至少,洞房花烛夜绝对不只是这样。
她忽然坐了起来,在红烛摇曳里,咬牙羞涩又大胆地抬起双手,脱下那红绸明艳的寝衣外裳——
随着外裳缓缓滑落,雪白的肩头露了出来。
只剩下一抹雪绫,挂在脖颈上。
淡珍珠色的肚兜上绣着的图案,却比不过那轻轻呼吸间一起一伏都微微隆起的弧度诱惑美丽。
沈骊珠从没做过在男子面前解衣褪裳这般称得上是“放荡”的举动。
可,阿遥不是别人。
他是她的夫君。
而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岂有……不圆房的道理。
骊珠脸很烫,却鼓起勇气去拽陆亭遥的衣袖,“……阿遥。”
陆亭遥闭着眼睛,身旁的女子发间传来若有似无的香气,他看似假寐,实则心里却并不平静。
这是他心爱的女子,就躺在身旁,近在咫尺,谁能做到心中波澜不惊,无动于衷?
他听见骊珠忽然间了坐起来,再就是一阵细细的声音,就好像是衣袍轻擦过玉色,又滑落时响起了流水般的轻音……
没有谁像骊珠这般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弦,让陆亭遥不禁想:她在做什么?
可,他哪里敢动半分?
光是这般躺在她身侧,什么都不做,就已经耗费他无数的自控了。
但,很快,衣袖被她拽住,轻扯了扯,耳边响起骊珠唤他的声音。
陆亭遥向来是不舍得不理她的,便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便再也难移开眼——
女子唇是红的,肩是雪白的,发是乌黑的,连接着那双小巧精致的锁骨,都无一不在写着“绝色”两个字。
淡白珍珠色的兜衣之下,浅藏着软魅,却又藏得不完全,往下有一截漂亮莹白的腰露了出来。
那是世间所有笔触都难以描摹刻画的风情。
陆亭遥就那样惊愕的愣住。
比方才掀起骊珠盖头,见她那一眼的惊艳,这次眼里又似多了别的灼热、滚烫的东西。
名曰——
欲望。
这种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