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凝停在客厅中间，问后面慢腾腾走进来的男人：“去……楼上吗？”

贺今尧懒洋洋的口吻：“随你啊。你喜欢在哪？”

这种问题真的不用问她。

“还是楼上吧。”

亦凝没来过二楼，这一层空间同样开阔，所有空间几乎都打通了，拥有正面落地窗的主卧连通着巨大的衣帽间。

他的狗今天好像不在。

亦凝看了一圈，回头发现贺今尧坐到了床尾蓝色丝绒的沙发上，他摘下袖口，随手扔到长几上，叫她：“过来。”

亦凝走过去，贺今尧朝她伸出手，她把手递给他，被他拉到了腿上。

贺今尧捏起她下巴，吻了她。

他今天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很淡定，不急于进入正题，手松松搭在她腰上，吻也是很有耐心地，渐渐深入。

直到亦凝有些喘不上气，很细地哼了一声，贺今尧微微顿了半秒，接着，手从她衣摆下滑了进去。

干柴一下子烧燃起来，一层层战栗迭起，从腰际向上蔓延。

亦凝好似被卷入到了一片陌生又危险的海域中，静谧的别墅里她只听得到自己剧烈而混乱的心跳声。

她感觉到贺今尧的手指落在了背后的搭扣上，慌忙背过手按住。

贺今尧垂下来的眸色很深，声线染上两分低磁的哑：“自己解？”

阻挡是下意识的动作，不是欲拒还迎，亦凝慢慢放开手：“……你解吧。”

贺今尧手指轻而易举地挑开了扣子，指腹沿着那条线向前方勾去，亦凝呼吸都屏住了。

差一点就要碰到时，一阵清脆又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将客厅里升温的旖旎撕开一道口子。

亦凝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手机：“有电话。”

贺今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一下一下吻着她：“很重要吗？”

这个时间会打来的，很有可能是家里的电话，亦或舒菀，亦凝推开他：“我先接电话。”

她下去，走到桌边从包里翻出手机。

沈南晔的来电。

刚刚做的事让她这时候接到沈南晔的电话有种小孩偷偷做坏事的心虚感，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哥，你找我。”

电话那端传来沈南晔的声音：“你没在家？”

亦凝愣了下：“你在松明路那吗？”

“今天爸的朋友来看他，带了长白山的野山参过来，妈说你这阵子太辛苦了，炖了鸡汤给你补身体，让我给你送过来。”沈南晔问，“去哪了？”

神经倏地绷紧成弦，亦凝借口找得仓促：“我……我在加班。”

“这么晚还在加班？”沈南晔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最近公司很忙吗？”

编错了，应该说跟朋友在外面玩的。

亦凝后悔也来不及，忙道：“就是前段时间堆积了一点事情没处理，已经忙完了，这就要回去了。”

“那我在这等你。”沈南晔说，“开车小心点。”

这也太不凑巧了！

亦凝一个头两个大，一秒钟都不敢耽搁，挂断电话，匆忙地把衣服整理好，边回头看了一眼。

贺今尧仰靠在沙发上，从亦凝的角度，能看到他因为仰头的动作而露出的喉结，一块形状锋利的凸起，骨节分明的手挂在扶手外面。

亦凝说：“我哥来给我送汤，我得回家了。”

贺今尧听见了她电话的内容，撩起眼皮瞥她一眼，头枕回去，拉过抱枕放在腿上。

天花板的顶灯照下来，他瞳仁颜色漆黑如墨，却寡淡得索然。

燕西到东三环距离不近，亦凝赶回松明路9号时，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