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本能的,全心全意,毫无杂念的托举着他,不肯放弃。
意识到这些时,傅问舟万箭穿心。
他想要挣脱束缚,想要睁开眼睛,想要告诉温时宁,他傅问舟不配得到这样的爱。
不配被她这样对待!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听着她一路配合,喊话,尽自己所能的阻止事态恶化,他的心如同被困住的野兽,这种无力感让他心如刀绞。
终于,在他们打开棺木的瞬间,他挣脱开了眼睛的束缚,看到了光亮,也看到了她。
傅问舟百感交集,可也只是眼珠子微微的转动了下,什么也做不了。
几人趴在棺材上,震惊又意外地看着他。
温时宁更是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
“他眼珠子动了!”
宋哲突然激动地喊了声。
穆九一个眼刀过去,“闭嘴!”
话落,他才想起戒备,赶紧带上万里先出了冰窖。
廖神医诊过脉后,又扒拉了几下傅问舟的眼皮,眉头皱起来。
“奇怪……明明还是死脉,怎么就醒了呢?”
温时宁激动落泪,紧握着傅问舟的手,哑声问:“二爷,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傅问舟眼珠子费力地动了动。
温时宁心脏怦怦跳,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们真的没有骗她。
二爷也没有骗她。
太好了!
“现在该怎么办?”宋哲小声问。
人是活着的,但身体是死的。
廖神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自己行医一生,仿佛也还是个门外汉。
医学之境,浩瀚无边。
人体奥秘,深不可测。
他能给出的解释无非是:“许是二爷身中奇毒,又常年服药,因而对假死药的效力有所影响。”
“但从医学角度来讲,他的身体还处于死亡状态的话,还是得低温处理才行。”
也就是说,这一路,他还是得躺在冰棺里,直到身体知觉全部恢复。
他话还没说完,傅问舟的眼睛就合上了。
温时宁心一沉,“这是又死了吗?”
廖神医又是一番诊断,“应该就是眼睛得到短暂恢复而已,支撑不了多久。”
温时宁:“但二爷是有意识的,对吗?”
廖神医迟疑地点了点头。
让一个人清醒地躺在棺材里,确实残忍。
可形势如此,已经走到这一步,又能如何?
假死药没有解,只能等。
这一路又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出不得差错,否则前功尽弃。
在场三人,心情都很复杂。
最后还是温时宁做了决定:“无论如何,这种情况下不能让二爷一个人这么待着。不如这样,我们四人轮流来守,随时观察着情况。还有,这件事暂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廖神医同意:“只能先这么着,我再想想法子。”
“我先来吧,你们可以出去了,别让人怀疑……如果有人问,就说我执意要陪。”温时宁道。
廖神医看一眼她单薄的身体,劝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这徒弟,上辈子肯定是头倔牛。
“回头我让人送棉被进来,别冻着自己。”
廖神医递了个眼神给宋哲,二人先退了出去。
生死交战,煎熬倍至。
温时宁心里一根弦,绷得太紧太紧,廖神医是真怕她会突然绷断。
傅问舟来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