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呜呜的哭。
穆九仰天咆哮,一声声的喊二爷。
好吵。
温时宁真想叫他们闭嘴。
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她猛地扯开衣裙,撕下一大块,按住傅问舟的伤口,沉声:“宋哲,快去拿止血丸!还有玉露丸,全都拿来!快啊!”
“时宁。”
廖神医语声沙哑:“没用了,二爷他没有脉搏了。”
什么鬼话。
怎么可能没有脉搏。
温时宁不理他,照着自己所学,快速的替傅问舟处理伤口。
后来,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哭声也越来越多。
好吵好吵!
温时宁终于忍可无忍,一声厉喝:“都不许哭!二爷还没死,哭什么哭!”
吼完,人便直挺挺地倒下了。
这晚,整个清溪村人仰马翻。
虽没死人,但伤了几十个。
庄子上的,以及赶来帮忙正好撞好歹人出逃的村民们。
有几个重伤,若不及时医治,危及性命。
再加一个有流产迹象的香草,一个被意外砸晕的温时宁……
廖神医这辈子都没这么慌乱过。
好在秦嬷嬷,在这关键时刻,展现出了超出常人的镇定。
她吩咐红兰紫帮忙,将所有伤者分轻重危三种,轻的给宋哲,重的给万里,危的给廖神医。
她自己守着温时宁,也守着……已经没有脉搏,体温逐渐消失的傅问舟。
怕歹人反扑,或继续伤人,穆九一路追击。
直到追出清溪村,歹人行踪不见。
荒郊野外,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穆九迟疑了下,走过去。
这时,从马车上下来一年轻郎君。
一身粗麻布衣,也难掩非凡气质。
穆九不识此人,但也猜到了身份,正要开口,太子周礼仁沉稳道:“情况如何?”
“如你们所愿。”
穆九心里是有气的,他家二爷都成什么样了,这些人都不长心的吗?
“伤势如何?他们下手没失分寸吧?”太子又问。
穆九没好气道:“开膛破肚而已,他们很有分寸。”
话落,又想着二爷的交代,不情不愿地补充了句:“看着吓人,但没伤及要害。”
太子松了口气,眼里的愧疚不加掩饰:“按交代的法子去办,你家二爷不会有事。”
穆九冷声:“二爷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真的知道吗?这么贸然行事,和直接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太子抿了抿唇:“这些年,我和睿亲王从未放弃过寻找解药。假死药,能暂缓生命流逝,许也是一种法子……眼前,亦只能委屈他,帮我们争取些时间。”
他知道,此计牺牲最大的人是傅问舟。
兴许,他身上流着皇王家的血,也是个凉薄之人吧。
打着天下苍生的旗号,就能心安理得的去牺牲一群最不该牺牲的人。
太子眼里闪过一丝痛苦,这一路行来,他无数次在内心深处拷问自己,是否为了所谓的大义,就可以违背自己的良知和道德?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样的重担。
但作为未来君主,他必须要这么做。
自出生来,他就从来都没有退路可走。
太子缓着呼吸,“傅问舟可有什么交代?”
穆九带有疤痕的脸上,悲痛弥漫,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二爷说,梁州不可放弃,得派人先去。他与梁国国君,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