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逐渐安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招来死神,将刘二的命带走。
在生死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卫芳被卫老伯捂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像只苍蝇似的。
谁又会在意一只苍蝇说了什么?
他们此刻只看到救人的二夫人,身披光环,那光芒温暖而神圣,再是心思龌龊之人,也不敢有半分的亵渎之念。
刘二的老母也不哭了,只无声地对着温时宁和廖神医不停地磕头。
终于,在近一个时辰的救治后,刘二才幽幽醒来。
所有人大松一口气。
随后,不知是谁带头,纷纷鼓掌。
刘老太则是不停磕头,“多谢神医,多谢二夫人救了我儿的命,我们一家从今往后,做牛做马也愿意。”
温时宁顾不上旁人,稍松一口气,便急忙的走向傅问舟。
“二爷。”
对上他的目光,她有些内疚和心虚,微抿了下唇,强撑起笑意说:“我没事。”
傅问舟心口一酸,明明该内疚的人是他。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拿出手绢,拉过她的手轻轻擦拭。
“二爷别,脏。”
温时宁反应过来,她手上沾有粪汁,下意识要收回,被傅问舟抓的更紧。
“时宁不脏。”
傅问舟嗓音沙哑,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时宁辛苦了,先去休息可好?”
她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腌臜之事,就由他来处理吧。
温时宁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不情愿,低着头小小声的道:
“二爷,我……可以自己处理的……二爷让我处理好不好?”
“我总要长大的,总会遇到人心险恶之事。若次次都躲在二爷背后,我就永远也学不会怎样处理这些事。有人会不会因此认为我软弱好欺负,反而更加的肆无忌惮呢?”
傅问舟轻握她的手,柔声:“时宁不必急着长大,有我呢。”
他还是舍不得。
就在这时,早就从喜房跑出来的香草忍无可忍了。
她冲上去,推开卫老伯,朝着卫芳的脸左右开弓。
“臭不要脸的,敢算计到我家小姐头上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她一动手,红兰紫也不忍了,一拥而上,拳打脚踢。
现场不仅无一人阻止,反而纷纷拍手叫好。
秦嬷嬷则是心疼的将披风裹在温时宁身上,恨毒了的瞪着卫老伯。
“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
卫老伯仿佛在一瞬间又苍老了几十岁,脊骨被抽走了般慢慢爬向傅问舟。
卫老二又恨又急,上前扶了卫老伯站起来,一起走到傅问舟跟前跪下。
“二爷……”
卫老二话刚开口,傅问舟冷冷一瞥:“求情的话不必说。”
明明是很平淡的语气,却蕴含着森冷无情的肃杀之气。
傅问舟一个眼神,足已让卫老二胆寒,也足已使周围的人自觉噤声。
众人似乎是才反应过来。
眼前的二爷,曾经可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军。
区区一个乡野丫头,竟想将其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以及,卫芳真的太侮辱人了。
该死!
拳脚之下,卫芳如杀猪般嚎叫不断。
卫老二抹着一头的汗不敢求情,卫老伯却做不到坐视不管。
可他没脸求傅问舟,于是朝着温时宁连磕了几个响头。
“二夫人,求您大人有大量,饶她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