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土顿时惊惶道：“皇后娘娘，草民冤枉啊，是詹大人找到了草民，让草民将这长生丸卖给他，说他要进宫献宝，草民才将长生丸卖给了他。”

“哦？是吗？那你可知你这长生丸的配方？”顾折枝问。

道土当时便迟疑了片刻。

便是这一瞬的迟疑，已然说明了他来路不明。

顾折枝跟陆塵对视一眼。

陆塵漫不经心道：“连配方都不知道，你还敢说这药是你炼制而成，道长可知欺君何罪？”

道土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这药确实不是草民炼制的，可草民敢保证这长生丸的药效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滇南百姓人人皆知！”

顾折枝淡淡道：“满口谎言，不如斩了。”

道土又立刻急声道：“草民知道一点配方！草民知道这长生丸为啥如此有效，因为这药里用了犀角！”

顾折枝正打哈欠呢，听到这话脑子瞬间清醒了。

她睁大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道土问：“你确定这里面当真用了犀角？”

“当真！肯定当真！这长生丸在滇南，一颗价值千金，就是因为这里面加了犀角，这是能保命的药！”道土急切地解释。

顾折枝将唇轻轻抿起。

她盯着那颗长生丸，吩咐福林，“福林，传君青山进宫。”

福林立刻应是。

从兴庆殿出来回到坤宁宫后，陆塵有些不解地看向顾折枝。

“枝枝，这犀角有何作用？”

顾折枝坐在软榻上翻着医书道：“陛下，你不常看戏本子，所以不知道一个道理。但凡是能够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珍贵之物，绝对不会白白出现。”

她望向坐在她对面的陆塵，“这枚长生丸里含有犀角，在我们那个时代，也有一味含有犀角的救命神药，能把人从阎王殿里拉回来的那种药。”

“这药产自滇南，那也是犀角常出现的地方。我大胆猜测了下，如果不用相思姑娘说的那个法子，这长生丸会不会就是解蛊契机？”

陆塵看着顾折枝认真的模样，他心中微动。

曾几何时他身边只有日日盼着他去死的人，眼下竟也有一个千方百计要让他活的爱人。

“枝枝。”陆塵叫了她一声。

顾折枝随口应了个嗯。

陆塵道：“我已经下令在京城设女校了，等京城的女校推广起来，就会向晖朝各省下令大兴女校。明年的科举，我也会让女子参与。”

他说到此，顿了下，解释说，“但女子名额暂时会少一些，等女校成熟之后，便会做到男女数额一致。”

顾折枝听到这话自然掩不住内心欣喜。

只是欣喜过后，她又狐疑道：“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明明换个时间也可以说。”

陆塵一怔。

顾折枝盯着他道：“陆塵，你这是在跟我玩互相交换，你不欠我我不欠你的小游戏吗？”

“嗯？”

“陆塵，我费尽心思救你不是让你活着帮我做这些事的。”顾折枝皱眉。

她刚刚在这想办法给他找解蛊之法，他就跟她说这些。

分明就是在告诉她，他有好好的在做她想要他做的事。

搞得可真是生分。

陆塵握住她的手说：“我知道。但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枝枝，你知道的，我就想要看你开心。”

他恨不得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只要她开心地留在他身边。

顾折枝望向他道：“那你也要记住，我救你不是因为你是皇帝，我救你，是因为你是陆塵，我想要陆塵好好地留在我身边。”

她抬手捏捏他的脸，“知道了吗？”

陆塵扬唇，“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