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清澈,没有戏谑不藏挑逗,仿佛久别重逢的情人倾诉思念。
“我不喜欢你见到我既藏又怕,仇视陌路的样子。”
他闭了闭眼,腔调微微颤抖,“姜早,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把对他的温柔给我一些,我会很珍惜。”
我视线里他的喉结微微滚动,连带着我的心,跟着跳动。
沈枭,初见他时多么不可一世,骄纵狂妄的男人。
竟会用颤抖的语气,说出乞求的话。
一瞬间我晃了神。
世人皆道情关难过。
管他是王侯将相,管他是沙弥圣僧。
在众生蹉跎的十丈红尘中。
任谁都逃不过佛教的八苦之一,求不得。
妓子仰慕英雄,可英雄却难为一时情迷长陷风月。
我不曾彻底拔除,他在我世界里盛放的男女之情。
可他软硬不吃,喜怒不定,像一根羽毛,在情场上太轻佻。
他从云端飘落,拂过太多女子。
被他拂过的女子,大多情迷意乱。
心甘情愿,折服在他野性难驯下。
向来只有他征服异性,从无异性征服他。
人间绝色,贪嗔痴慢,哪个压得住他分毫。
我很快从他诱惑的漩涡中摆脱,垂眸不去看他渴求的眼神,冷冷抽离。
“大少爷想要温柔,有的是女人前仆后继。”
他眼尾挑起好看的弧度,“你吃醋了。”
我声音冷漠,“没有。”
他掌心覆盖着我温热的胸口,“心跳加速,体温炙热,当我感觉不到,是吗。”
我别开头,厌恶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你拿捏我的软肋,威逼胁迫,心跳来源于畏惧。”
他漆黑的瞳孔凝视我,仿佛一柄利刃,轻易将我看穿。
“姜早,这个世界上谁都会骗人,你不会。”
我故作轻松笑,“大少爷怕是小瞧了我。”
他步步紧逼,“你的嘴会骗人,唯独眼睛不会。因为眼睛连着心脏,而你连看我都不敢,除非你连心都是假的。”
我脊背紧贴冰冷戏台,僵硬着一动不动,“随你怎么讲,我不会吃一个有妇之夫的醋。”
他仍笑着,唇角的笑意却变得很浅,直至消失。
良久,他说,“口是心非,偏我就是舍不得。”
沈枭伸手挑开戏台帷幔,带起风扑面,冻得我一抖。
初秋已稍显凉意。
这件裙子又是V领,只要微微倾身,整个浑圆就会暴露在空气中。
他从帘后露出半幅面孔,目光定格在我遮掩胸口的手上。
他眸子沉了沉,“姜小姐若是嫌衣服单薄,进来后我们做点什么,很快就热了。”
沈枭越过我头顶,看向身后空无一人的坐席,“这里很刺激。”
我警惕注视他,完全没心思和他周旋。
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并且我离开太久,督军会起疑。
“抱歉,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我匆匆转身。
忽然一侧手腕被人扯住,力度不大,可足够使我无法挣脱。
“放手!沈枭,有人来了!”
拉扯间,远处浩浩荡荡一队人马朝戏园走来。
为首之人正是拄着盘龙拐杖的坤老。
他身侧是英姿勃发的督军,与其谈笑着什么。
下一秒。
沈枭忽然伸手一扯,我被扯到了他怀里,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坐在他大腿上,胯贴着胯,连对着脸。
帷幔合上。
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