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姿态散漫抄着兜,淡漠的眼神转而睥睨我。
街边的广告牌罩住了路灯。
他的眉眼昔日非常慵懒,含着引诱的力量,此刻却笼罩在一片黑暗里,变得了无波澜,不见半分柔情。
那样冰冷,阴鸷,痛恨的平静,倒不如无数个惊涛骇浪的时刻,至少汹涌鲜活,滚烫直接。
此刻我却被冻得无所遁形,心头刀割般绞痛。
他站在人潮汹涌的街边,忽然伸手触碰我被踢伤的左腿。
我大吃一惊,仓促躲开。
他不容我躲,动作霸道将提在手上的银灰西装披在我的肩膀上,强制拖拽我揽入怀中。
路人不少纷纷侧目。
我一身冷汗提醒他,“大少爷,这里是街上。”
他语气听不出喜怒,指腹轻柔摩挲我腿根的淤青,“我以为,你舍不得出卖我。”
他吐字缓慢,字字句句踩在我心口,针扎刺骨。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无情狠心的女人,不仅将我这点心思砸的稀巴烂,对自己亦下得去狠手。”
他眸底一霎翻涌漩涡,心痛,森寒,迷茫。
我一时难以面对,僵硬别开头。
他覆在我皮肤的手猛然下压,四五分力道,我根本招架不住。
“原来你的心真的捂不热,白道老虎,黑道狮子,我从无畏惧,没想到拿刀戳向我的人,竟是我一直护在身后的你。”
沈枭眉目漾起一丝轻蔑的冷笑,“真的那么爱他吗。”
我死咬着唇。
听不得,见不得,受不得。
像一只烧的滚烫烙铁,一厘厘碾着我的五脏六腑,搅得血肉模糊。
眼尾干涩的湿,一滴晶莹漫过下巴,刺痛我身体每一寸。
恍惚间。
沈枭抬起掌心忽然扣上我后脑,轻柔而霸道,带着一丝凉气的唇覆盖我。
蓄满坚硬胡茬的下巴模糊了我的泪。
一如往昔,压我在他胸膛,仿佛什么都没改变。
突如其来的炙热亲吻,令我麻木错愕失神于他怀中。
我忘了呼吸,忘了眨眼,忘了周围的一切一切。
熟悉的烟草味道铺天盖地,席卷吞噬了我。
记忆撕开一道缺口,翻涌而出。
当我想伸手触摸时,又消散于茫茫黑夜。
我听到他喉咙滚动的声音,听到他肆意强烈的心跳,听到他低低呓语般呢喃早早。
无奈的,愤怒的,隐忍的,痛苦的。
他埋首于我乌黑的发间,鼻下深嗅,落寞的嗓音,“姜小姐为他恨不得我死,也许我今天的取舍,是最后一次。”
我垂眸掩饰情绪。
周围人越聚越多。
他恢复冷漠,将我一推,干脆上了车离开长街。
我匍匐在泥砖垒成的地上,摇晃的广告牌遮掩了我。
唇瓣还残留他的气息。
他不再含着戏谑叫我姜早,而是冰冷薄寡的姜小姐。
仿佛以往日夜欢爱,只是为如今形同陌路做铺垫。
我难过吗,后悔吗?
我预想的解脱并未如期而至,反而是一副冷冰冰的镣铐,横扣于双脚间,沉重得无法挪动。
往后的年轮,回归各自的位置,止步于禁区之内。
沈枭这刻骨的二字,如梭而逝的某个午夜,倘若我再次提起,他仅仅是我当年绕过指尖的一缕清风。
一场狭路相逢,一场阴差阳错,一场不该激起的涟漪。
自此,这个男人,从我的世界里抽离。
我回去刚一进门,佣人拿起拖鞋在门口迎接我。
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