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听到我这声质问,扭头看我。
我和他隔着一扇四折屏风对视,他蹙眉问我怎么忽然说这个。
我不依不饶说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这里是不是不再是你的家了。
我指甲嵌入掌心,我真怕他默认。
我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喜欢别人了,我该怎样乞求他别走。
揭露夏小怜的真实身份?我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和那些吃醋陷害的女人有什么分别。
我对春姨说过,我不会爱上任何男人,我只想利用他们找到妹妹然后回到C国,过从前那样贫穷却简单快乐的日子。
我承认一开始是这样,可我遇到了一个尊重宠爱我的男人后,一切都不同了,我恐惧身边不再有他。
我的人生因他有了颜色,他将我从寒潭捞起,接触到第一缕阳光。
阳光是美好温暖的,是让我沉沦留恋的。
如果有谁要将他从我的世界里夺走,我会和她拼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
隔着屏风,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孔露出一丝笑,他看着我,他说他这段时间有事在忙,这里永远是他的家。
我喜极而泣从床上冲过去,顾不上穿鞋扎进他怀里。
巨大的惯性冲击,他被我逼退得朝后踉跄了半步,却稳稳拖住我腰。
我死死抱住他,闻到他身上浓烈女人的香水味。
那股不属于我的香味令我觉得心口刺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刺入一样。
我仰头哽咽问他,“你喜欢夏小怜吗。”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抬手轻抚我后背。
“这里还是我们的家,你不会抛下我的,对不对?”
他捧起我的脸为我擦干眼角的泪,告诉我别哭,再等等,一切很快会过去。
我不知道他让我等什么,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在心底安慰自己督军只是对长得美丽的女人动了心,买回家养着玩而已。
哪个富豪大佬没有几个情妇炮、友发泄欲望消遣娱乐,何况夏小怜她包藏祸心,连情妇都算不上。
我当初不也是被他从风月场上买回来的,最开始就知道跟在这样的男人身边必然不会是唯一,现在有什么不能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等我拿到夏小怜是眼线的证据,督军一定会醒悟过来。
督军进入浴室洗澡。
他脱衣服时我特意看了看他身上有没有乱七八糟的痕迹,只是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看不清是不是吻痕。
我站在外面盯着他搭在洗手台边的衣服。
我本来挺膈应的,直到我看到他内裤是干净的,也许他没睡,心里才好受许多。
这半年他都未曾碰我,他总说我还小,等我再大一些,所以我特别怕外面的女人趁机勾引他,万一怀个孩子就麻烦了,毕竟像督军身边沈太太的位置一直空着,哪个女人不想上位。
督军洗完澡后早餐没来得及用,就被阿诚叫走了。
临走前我特意问他晚上回不回来,他说回。
我在厨房折腾了一天。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傍晚七点半,督军这时候早回来了,我问马仔知道督军有什么事缠身吗,他说不清楚,没通知。
我等到晚上近九点仍旧没有消息,忍不住用座机给他打电话。
响了十几声那边迟迟未接,等我挂了没一会儿,督军打了过来,他说今晚不回来了,明天再陪我用早餐。
我隐约听到那边有女人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声音很小听不大清,但无疑是个女人,而且这调调很像夏小怜。
我端着电话的手微微一僵,险些滑落坠地,心里犹如打翻了陈年醋坛,一时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