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踌躇半晌还是推开卧房的门。
督军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收拾一些礼盒。
看包装都是价格昂贵的营养品。
他听到门响抬头看了我一眼,“早早,你出去了一天。”
我说路上遇到以前的朋友耽搁了。
他看了我几秒,没有追问。
他将所有贺礼都罗列整齐,用红色丝绸绑好。
“金老爷的母亲九十大寿,本来我是不去的,怕落人口实,不过阿枭前段时间把人家的儿子打了,关系总要缓和,你陪我去。”
“延叔,您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微笑说就这事。
我长吁一口气。
我以为我藏在沈枭房间里的事被他发现了,来找我对质,那我真的百口莫辩。
但凡和沈枭有关的事,他一定会怀疑到我头上。
督军是很精明的男人。
只是他不愿深究,不愿捅破,不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我问他什么时候去,他说后天。
我说我去趟洗手间。
他看到我衣袖上沾染的血迹,惊讶问我是不是受伤了。
我一惊,立刻说出去的时候摔了一跤,蹭伤的。
他问我疼不疼,我看了一眼掌心的裂口,告诉他不疼。
他还是不放心,招手让我过去。
我本想拒绝,可他脸色沉了不少。
我很少见他动怒,我立即走到他跟前。
他将我身上的衣服全部掀起,仔仔细细打量过每一处。
看到掌心的伤痕,他立即找出药箱仔细替我涂抹包扎,目光扫过我下身,停顿了几秒,很快挪开。
他告诉我以后去任何地方都要小心,他不希望我受到一丁点伤害。
我愣在原地。
督军去浴室洗澡,里面传出哗哗水声。
那一刻我五指握紧成拳,用尽最大力,指甲陷入皮肉。
让自己在疼痛中认清,我能从万劫不复的深渊爬上来,不都是因为沈沐廷。
我却始终和另一个男人扯不清,这样的姜早会下地狱的。
我躺在床上等督军,身体和心理双重疲倦令我何时睡去都忘了。
昏昏沉沉睡了几个小时,我从一场残忍窒息的梦中惊醒。
督军侧卧在旁边。
他搂着我潮湿的身体,眉眼漾起温柔宠溺的笑意。
我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翻过身看了他许久。
他拿来毛巾擦拭我脸上的细汗,“趴着睡不累吗。”
他慵懒低沉的嗓音让我终于确定自己摆脱了梦境。
我裂开嘴笑了出来,我刚想说不累,才发现脖子落枕了,动一下疼的两眼发黑。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我余光瞄到是夏小怜。
他小心翼翼从我额头和床间抽回自己被压红的手。
我意识到他要离开接电话,立即拉住他的手,将自己再次卷入他怀中。
“延叔,我梦到你了。”
我两条腿缠住他身子,像一只惊慌柔韧的小蛇。
他被我缠得很紧,只好妥协将手机关机,转身抱住我。
他问我是噩梦吗。
我说是,我做了一个很可怕很残忍的噩梦,你倒在我面前,我救不了你。
他笑着抚摸我的脊背安抚,“梦都是反的。”
可我真真切切做了那个梦。
港口硝烟四起,枪炮爆炸声此起彼伏,滚滚浓烟遮天蔽日,尸体堆成小山,到处是残肢断臂。
我满脸是血,看着他染满鲜血的军装随风簌簌飞扬。
沈枭从尸横遍野中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