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楼梯匆忙赶来的是阿黑。
他身后跟着一拨人马,气喘吁吁喊督军,枭哥在养伤,我要先通报一声。
督军摘掉军帽,递给身后阿诚,语气不慌不忙,“你很忠心,我来探望阿枭伤势,不必如此紧张。”
阿黑闪到门口以身躯阻挡,“督军,您不能进去。”
“阿黑。”
沈枭厉声打断,他不着痕迹将我推进浴室,关好门。
接着挥手示意阿黑出去。
阿黑枭字刚出口,沈枭阴恻恻看了他一眼。
他顿时低头,带着那拨人从房间退出。
沈枭慢条斯理撸下袖绾,遮盖住我仔细包扎的伤口。
督军目光从他脸上掠过,不动声色落在浴室门前地板上的水渍,平静开口。
“阿枭,伤势好些了吗。”
沈枭说好多了,有劳义父亲自走一趟。
督军摘下白色手套,拿手中掸了掸灰尘,“听说你拒绝接手果敢的工厂。”
沈枭从沙发上坐起身,“义父这是给我一颗甜枣,再打我一巴掌的作风。说是探望我,带这么多人闯入,不知道的以为来捉奸呢,难怪我手下不满。”
他们都没走向对方,像是在暗暗较劲,督军打量四下。
“我能进来参观吗。”
沈枭说随意,义父想看什么,大可提出。
督军横跨过门槛,“看看你的浴室,方便吗。”
沈枭勾起的唇角一顿,有些玩味眯了眯眼睛,督军哈哈大笑,“随口说说罢了,”
沈枭说我实在不懂义父的意思,大老远只是为了看我房间的浴室。
督军说后天仰光政府官员金老爷的母亲九十大寿,你和金胜那小子才发生过口角,正好借此和解。
他朝床边走了几步,床头一根长发吸引他目光。
他捻起那根头发,对着阳光细细打量。
那头发乌黑,修长,偏细。
我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攥住浴袍的手不停发抖,是我落下的。
沈枭说义父好神通,这都瞒不过您。
好在督军被同样引起我怀疑的铁箱吸引了目光,放下头发。
当他逼近铁箱时,我特意透过缝隙看向沈枭。
他果然脸色一变,眼底闪过异样。
督军拿起一盒拆一半的避孕套,指尖抠进去沾了点润滑油。
沈枭十分大方说如果义父需要,不必客气,我吩咐手下再给您搬两箱带走。
督军放下,用绸帕擦拭双手,“我平时不戴。”
沈枭的面色肉眼可见阴沉。
“义父会享受,再薄的套子总归隔着一层膜,我不戴却难防,除非是很喜欢的女人,才会去掉这层阻碍。”
我和他们隔着一扇门,浑身发抖。
生怕沈枭那张欠揍的嘴说出不该说的。
督军一边和他交代金家寿宴事宜,一边将修长结实的手臂虚虚实实搭在箱子上,重重拍打箱子,砰砰的钝击,笑问里面装了什么。
沈枭说不过是些寻常用具。
“哦?”督军拨弄箱子上的密码锁,“什么用具需要锁起来不让人看。”
沈枭歪头,露出一丝略有玩味的浅笑。
“都是些难登大雅的玩意儿,这么多人,义父该给儿子留些颜面。”
“阿枭,据我线报,王麻子手里一批军火不翼而飞,二百支军火不是小数目,按例任何可疑之处我都要排查。”
督军语气隐隐有胁迫之意,沈枭虽狂,毕竟面前的人是督军,也不好硬碰硬。
沈枭深邃的眼窝弯了弯,阴险又邪魅,“义父想看,这面子我还真不能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