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砌如山的浓烈恐惧,使我险些从椅子上跌落。
此时沈枭绝不能帮我,他若帮我,就是坐实了我与他的奸情。
眼下唯有自救。
我挣脱架着我胳膊的手,面朝督军,斩钉截铁,不作丝毫迟疑。
“我不能等他们栽赃我,叶家与大少爷不睦,挑拨你们父子的关系,延叔,我死可以,但我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我不能背负这个冤屈!”
“我日日在你眼皮子底下,我没有那个本事,和大少爷幽会不耽误时间,你找我我就在,我的生活彻头彻尾,只有你!”
我忍着抽噎,眼泪像珠子,一滴一滴坠。
英雄难过美人关,尤其我哭的梨花带雨,咬着唇,跪在地上,娇俏的脸蛋儿上水痕涟涟,晕染了红妆。
“我本以为和督军缘分深重,谁知会被平白两句话疑心,早知如此,情愿当初未遇督军便一头撞死的好。。。。。。”
督军皱眉,扶我起来,我当然没起,站着和跪着,哭着和绷着,力度差太多了。
“萨娜日日住在大少爷旁边,她不是瞎子,如果我们真的有什么,她堂堂西北园区坤蒙的千金,会容忍此事发生吗?”
我抹了把泪珠,肩膀一抖一抖抽泣。
这是我头一回哭诉,拿捏的刚好。
不尖锐不呜咽,温柔缱绻,哭的在场者都为之动容,哭的督军针扎般心疼,就算是石头也经不住这般软磨。
督军放下茶盏,左手伸向我,扶我站起。
他叹了一口气,瞧我楚楚动人的委屈样儿,惹他怜惜,他温柔擦拭着。
“早早,别哭了。”
他越擦,我掉得越多,督军没法子,搂住我的腰,腔调也软了。
“我信你。”
我紧绷的身体那一瞬间,如释重负。
我将毕生的演技都用在了今天,只为逃脱怀疑。
我不敢想,果露在众人面前的我,会是何种下场。
见此情形,叶恒不死心,“谣言四起,姜小姐难道不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闻言,沈枭冷笑,“你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宽衣解带,只为了你的一面之词,即便还人清白又如何?!”
督军目光冷冽,语气幽幽,“谁再在背后造谣生事,那么舌头就别要了。”
叶恒手一抖,没再敢说话。
反倒沈枭嘴角笑意没淡,他倒了杯酒,走到棺材旁傭懒立着。
他冷眼看着底下乌泱泱的人头,淡淡开口。
“各位都是跟着我叔白手起家,风里雨里一路打拼过来的前辈,借着葬礼,我有一件事宣布。”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轻轻一抖,展示给众人。
“叶家在果敢的工厂,将由我接手,卧虎山庄,从此不再姓叶。”
说完,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闻言,灵堂鸦雀无声。
叶恒刚猛抬起头,“我父尸骨未寒,你却站在他棺材板前意图吞并他的家业,你怎么敢!”
沈枭随手摆弄打火机,语气玩味,“我跟你谈合同,你跟我讲感情。”
把玩几个回合后,倏地朝掌心一收。
“叶恒,你很能耐啊?”
我偏头看向沈枭,又看了眼反驳沈枭的叶恒。
他全身发抖,却又不得不在此时作为叶家唯一的血脉站出来。
“这厂子是我叶家的生意,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这是不肯给了。”
沈枭微微眯眼,刚刚被他自己压住的坏情绪,又一点点地涌上来。
台下忽然有人质疑,“这合同上只有手印,没有叶老前辈的签名,算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