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在草坪上。
冰冷的雨水劈头淋下,全身被浇得湿透,狼狈极了。
原本待在客厅里的人纷纷收回视线,低头各忙各的。
谁也没敢替我求情。
就当大门快要关上时,我踉跄起身就往外跑。
罗恩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拉住了我。
我挣扎着溅起一地水珠,“你放开我!”
罗恩下意识扭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男人。
沈枭叼着烟似笑非笑。
“姜早,你尽管跑,我不会管你,更不会管你那个要死不活的妹妹,你跑的远一点,说不定能在窑子里给她收尸。”
我蹭一下回头。
看到的只有紧闭的大门。
缅北今年的春日,比往常冷。
四月末一场暴雨,大约也是最后一场了。
整条冗长的街道,阴沉混沌一片。
倾盆大雨像是要下整夜。
我抬头,二楼沈枭房间的灯亮起,四周又恢复了宁静。
他舒舒服服躺在柔软大床,软玉在怀。
我自然也不会傻到在雨里站一夜。
我跑到车库入口的屋檐下躲雨。
抬手抹了一把被打湿的脸颊,心里一刻不停唾骂沈枭。
转身瞬间,我发现车库的门大开,而这里可以直通别墅二楼。。。。。。
没有丝毫犹豫,我轻手轻脚顺着楼梯往上爬。
途经沈枭房间,门缝底下透着微弱光芒。
四周静悄悄的。
我脱下鞋子拎在手里,踮起脚尖儿,猫着腰像个小偷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溜进自己房间。
关上房门那一刻,我的心才算真正放下。
我迅速换下脏衣服,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
躺在浴缸里,被温暖包裹,很快缓了过来。
不管怎么说,今晚算是顺利度过了。
我抬起手,迎光观摩无名指上那枚戒指,花托镶嵌着蓝宝石,光彩熠熠。
我忽而想起。
督军抱我入睡那晚,我盯着他瞧了许久。
他怀抱若隐若现的墨香无孔不入,我闻了漫长一夜。
下一秒我将戒指攥在手心。
绝对不能被沈枭发现了。
我心里想着,赤脚走出浴缸,围上浴巾,打开门,小心将戒指藏在壁画后。
做完这一切,我上下打量。
很好。
从外完全看不出痕迹。
正当我沾沾自喜时,门口方向一道冷冽的嗓音破空而来——
“姜早,一个人在那偷笑什么?”
我浑身一抖,猛地回头。
沈枭倚着门框,指尖晃着钥匙,一双凌厉锋狠的眼睛仿佛要将我脸上剜出一个血洞。
“谁准你偷偷溜回来的?”
屋子里十分死寂,静到我的呼吸心跳声清晰可闻。
几分钟后,他用非常冰冷沙哑的声音问我,“你昨晚在哪里。”
我心头微颤,竭力维持面目平静,“咖啡店。”
他表情阴森说是吗?
坦白只有死路一条,沈枭对我的掌控欲非常强烈。
他才被督军摆了一道,心里窝着不知道多大火气。
看到我就会想起那个压制他的男人。
此刻若是让他知晓昨夜我和督军睡在一起,他一定勃然大怒。
我咬牙说是。
他猛地跨过地面朝前倾压过来,鼻尖压在我侧脸,表情阴郁至极。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昨晚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