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意识到不该喊。
偷摸掀眼皮瞄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沈枭,猛地闭上嘴,却迟了。
沈枭抬腿一脚狠踹上马仔肚子。
他在半空跃起一个弧度,随后重重撞在墙壁,抖落一地墙灰,头一歪昏了过去。
短暂错愕后,沈枭平静稳住心神,手不动声色从我腰间拿开。
督军摘下白色手套,和大衣一同交给阿诚,不咸不淡开口。
“阿枭也在。”
语调从容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在昏暗的地下仓库却瘆得慌。
沈枭双手环胸懒散倚着皮箱,轻佻眉梢。
“老爹,不抱妓女喝酒唱曲儿,怎的有空来这肮脏之地,莫非找我搓澡?我搓澡的功夫可不比那些会花活儿的小姐讨您欢心。”
督军面容淡淡,丝毫不计较他的讥讽。
“搓澡就免了,我来清点货物。”
说完,目光梭巡墙角大开的十几个铁皮箱,白粉纸包码放得整整齐齐,他勾起唇角。
“怎么,帮你老子我验货?”
沈枭起身掸去衬衣上溅落的浮沉,眉目邪痞。
“岂止,我很感兴趣。”
“哦?”督军眉间一冷,“你对什么感兴趣,说来听听。”
沈枭叼着烟不点,朝我了扬了扬下巴,姿态轻狂。
“这里的全部。”
玩味又痞气的动作经他演绎,像个彻头彻尾的孽障。
我心口咯噔一跳。
他这话可以指白粉,也可以指人。
我偷摸打量督军。
他只带了阿诚和几个手下,反观沈枭这边几十号精锐,各个腰间配枪。
真杠起来,形势对督军很不利。
督军却面色平静,波澜不起,一言不发望着沈枭,仿佛在思考什么。
不知怎的,他这副过于冷静的脸孔,令我后背一层层冒冷汗。
督军淡淡笑。
眼角两道纹加深,却一点不显苍老,含着浓烈成熟男人的味道,说不出的低哑性感。
“阿枭,都说儿子像老子,你嘴角是什么,怎么还涂了口红,扮娘们儿,这可不像我。”
口红?
话音刚落,我惊得头皮发麻。
沈枭嘴角那抹口红,可不是我的吗。
淡淡的粉,带了点儿桃子的芬香。
督军疲于奔波生意场,除了今晚在金销外,还没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女人。
对于脸蛋上那点儿颜色,他应该分不清。
这么想着,我不动声色低下头。
拇指蹭了蹭晕开的唇,全部蹭到手背,直到露出原本的肉色,这才坦荡抬起头。
督军没注意到我。
他饶有兴味注视沈枭那张收敛了全部笑容,旋涡般迅速阴沉下去的脸孔。
“阿枭,最近条子盯得紧,生意不好做,你该不会真去金销搓澡了吧。”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死寂。
有的马仔想笑却不敢笑,憋的满脸通红。
沈枭面容生来俊美白皙,比一般毒枭贵气很多,又喜欢穿花色显眼的衬衣。
这样的颜色无形削弱了几分暴戾,多出几分漫不经心的痞贵。
若真丢在风月场上,的确是富婆争相砸钱那一挂。
沈枭微微眯起眼睛,仓促控制着。
阿黑很有眼力见弯腰,掌心捏着一枚打火机。
火苗窜升。
沈枭狠吸一口。
光隐隐绰绰,映的他眉间狠戾,深了两度。
去金销给富婆搓澡,那不是鸭吗?
别说沈枭了。
换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