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顿时煞白,几乎下意识扔了手机,蜷缩在床头瑟瑟发抖。
可那铃声还是没完没了响不停,一遍又一遍。
仿佛我不接决不罢休。
又过了几分钟,终于没了动静。
我小心翼翼拿起看了一眼。
屏幕一片漆黑,百分之一的电量不足以支撑太久。
我长吁一口气。
沈枭自认对我不错。
但我们一直处于一个失衡的状态。
我仰望他。
他尊贵的身份,他的权势钱财,他强迫掌控我,时常让我觉得屈辱。
我的一切喜怒哀乐,都建立在他心情好坏上。
这样一种关系。
似乎像——
主人和宠物?
而我和督军,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他的附属品。
他给予了我足够的尊重和纵容。
从我入督军府到如今,他从未对我发过一次脾气。
我走下楼梯。
佣人做了早餐放在桌上,招呼我过去趁热吃。
我看见督军唇含住杯口,浮荡的汤汁漫过舌尖包裹牙齿。
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一手握住汤勺,另一只手翻阅文件,像一副风雅翩然的水墨画。
一想到这样高贵斯文的男人,昨夜在浴室里失去理智的模样。
他炙热滚烫的胸膛,他低磁嘶哑的腔调,还有他穿梭在我发间逐渐收紧的五指。。。。。。
我的脸唰一下红了。
我低头摩挲无名指的戒指,心里比蜜糖还甜。
定了定心神,我走到督军对面坐下,目不转睛盯着他。
他凸起喉结上那枚刀疤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翻动,说不出的诱惑。
督军舀汤的动作一顿,抬手摸摸脸,傻傻问,“早早,我脸上有东西?”
我噗嗤笑,端起白玉瓷盘对准他的脖子照了照。
当他看到那枚吻痕时,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淘气了。”
我趁他不注意,指甲沾了点水朝他掸了掸。
他愣了下,破天荒拿起勺子想点我的脑袋,我咯咯笑着躲来躲去。
我们就这样逗着玩了一会儿,阿诚走过来,他这才松开我,恢复了正经。
阿诚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在桌面。
“督军,C国和缅甸警方昨夜空手而归,势必不会罢休,仰光作为缅甸一个中心轴,D品市场这块肥肉被本地黑帮捏在手心,想打通不易,前有狼后有虎,往后我们处境势必如履薄冰,这里不再安全,得尽快转移。”
督军盯着碗里喝一半的汤,“一会你送早早回去,我们即刻出发。”
此时此刻。
我特别想冲过去,把所有人推开,拥抱亲吻他。
但我明白,此刻绝不是我任性妄为的时候。
阿诚知道督军要和我道别,看了眼时间说只有五分钟。
督军身上的军装冰凉。
我从后面抱住他,将脸埋进去,像埋入一块永不融化的冰川。
就连阳光也染上一丝伤感,洒落在我们身上。
我忽然很想哭。
这并非我和督军第一次分别。
却让我觉得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心酸。
忽然指尖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我摊开掌心,是一枚小小的玉石袖扣。
“别动。”
我很快从坤包内摸出线盒,挑开针脚,插入他袖绾。
督军一动不动,眉目含笑盯着我认真缝制的模样。
阿诚低头看表,几次想催促,都被他一个眼神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