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显然没料到她会打我,而且打的这么狠。
我感觉自己半个侧脸被震麻,红肿。
“姜小姐,我要提醒你,枭哥如果无事便罢,如果他有事,我绝不会放过你。还有,收好你妓女那一套作派,从今以后离他远点。”
医生在这时推开手术室的门,“谁是家属,病人出来了!”
萨娜掸了掸略微褶皱的裙摆,瞪了我一眼,起身直奔大门。
我从极度悲伤浑噩的情绪中惊醒,跌跌撞撞冲向手术室。
我听到医生和萨娜说手术很成功,几个小时候麻醉剂失效,沈少爷就会醒来,这段时间需得好好静养,切记不可动怒。
压在我心口的巨石落地,我扶着墙笑了一声,直挺挺栽在冰冷的瓷砖上,我恍惚间听见督军急促的脚步声。
他惊慌抱起我的身体,大声叫着医生,我闭上眼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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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一场血雨腥风的噩梦中醒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我睁开眼看到一片烛火的闪烁,以及单手撑头微阖熟悉的人影。
我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头晕脑胀口干舌燥,我下意识喊大少爷,可话到嘴边生生止住。
四折环绕屏风后,是督军若隐若现上半截身躯。
他来不及换掉军服,深绿色经烛火一晃,晕染成了墨黑,衬托得他姿态英武挺拔。
我一愣,意识到这是之前的军区大院,我抬头迎上督军布满血丝却无比温柔的目光。
“醒了。”
两个字打破了满室寂静。
他起身打了盆温水,将纯白毛巾打湿,握住我的手轻轻为我擦拭。
我知道他守着我整夜未眠,一言不发,顺从仍由他擦拭我。
督军弯下身子迁就我的高度,细致温柔为我捋顺缠绕在胸前的发梢,水珠溅到他也毫不在意。
他是一丝不苟的男人。
不同于大多数粗鲁的黑道头目。
他很注重自己的每一处。
无论多么繁忙,劳累,他的军服从未发现过半点褶皱和灰尘,永远是那么清爽干净,笔直潇洒。
而现在,他不再是高不可攀呼风唤雨的沈沐廷,更像一个丈夫在照顾生病的妻子。
他的软肋和柔情,他的失魂落魄,他的情难自已,通通在这寂静无声的夜,交给了我。
我的心很暖,我甚至为了这份温暖,遗忘了另一个为我奋不顾身的男人。
我接过水杯,仰头喝了几口。
督军注视我,慢悠悠说了句,“阿枭醒了,却暴躁异常,医生说如果他不肯配合治疗,每逢阴雨天手臂便会疼痛难忍。”
我脊背紧贴床背,僵硬一动不动,“大少爷脾气执拗,还需萨娜小姐多费心照顾。”
他看了我两秒,微阖着眼眸,“这次他立了大功,保护了你,也重创了王麻子,我打算将果敢的厂子交给他做。”
我捏紧杯把儿,玻璃攥在指尖,覆盖着不断渗出的冷汗。
“大少爷也算得偿所愿了。”
他反握住我另一只空闲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早早,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我会好好补偿。”
他说完手臂一揽,将我抱在怀里,温柔说睡一会儿。
我额头抵在他炙热温暖的胸膛,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他是那么的高大,那么宽厚,在我最绝望黑暗颠沛流离的年华里,给予我一个女人最渴望拥有的幸福。
我抬头凝视他安静刚毅的脸庞,浅浅呼吸溢出,他眉头微皱,羽睫颤栗。
这是督军最放松的时候。
没有枪林弹雨的侵扰,他敛去了凌厉和杀气,没有身穿军服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