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客厅时，厨房传来阵阵菜香味。

督军正坐在沙发上翻阅文件，他头也没抬，问我去哪了。

我撂下茶杯时动作重了些，溅出两滴，“出去逛逛。”

我擦拭的动作引得他翻页的手一顿，抬头的瞬间想问我点什么。

我故意侧过身，左腿从他眼前晃过。

他蹙眉叫住我，“你的腿怎么了。”

我遮了遮裙摆，“没事。”

他还想说点什么，佣人在这时端上最后一道菜招呼我们吃饭。

今天被夏小怜倒了胃口，一点不饿，又怕督军多想，随口说自己在外面吃过了。

督军告诉佣人他也用过了晚餐，让她直接撤掉。

女佣把菜原封不动端回厨房，低着头上楼留下我们单独相处。

他拍了拍沙发，“早早，过来。”

我没动，他沉声，“过来。”

我这才走到他旁边坐下。

他看清我腿上紫红的淤青后，伸手触了下，我顿时疼得浑身一抖，嘴唇都白了。

督军眸色一沉，“怎么弄的？”

我垂眸一言不发。

他拿起对讲机叫阿诚去传唤司机。

司机很快跟着阿诚从门外进来，他见这幅情景，明白发什么了什么，脚步犹豫停顿。

我不动声色抬手晃了晃耳坠，他看在眼里，低下了头。

督军厉声问他，“早早这是怎么弄的。”

司机低着头，沉默了一会说，“是。。。是夏小姐。。。她踹的。”

他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每个字都踩在督军的底线上。

我提着的心顿时落下，我还真怕他节骨眼上反水了。

督军盯着桌上的文件，眉目阴沉至极。

我早料到夏小怜会在吃晚餐时和督军告状。

一个被纵容过两次的新欢，必然恃宠而骄得意极了。

司机说姜小姐看到夏小姐去鸭店，劝告了两句，夏小姐喝了酒，语气冲了些，就动手了。

督军指节弯曲，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

他是一丝不苟干净男人，极少吸烟。

他很注重自己的每一处，无论多繁忙，劳累，他的口腔和身上从未染上半点烟味，永远是温润儒雅，笔直洒脱。

此刻大约气急了，拿烟压压怒火。

我把手旁的烟灰缸推给他。

阿城在一旁说，“夏小姐私下一向嚣张，此前开车堵在大院门口，踢人也不奇怪，只是去鸭。。。那种地方，绝不能轻易放过。”

这句话踩中了天下男人的底线。

督军沉默将烟头用力捻灭在玻璃缸内，“收拾东西，把她送走。”

阿诚问她不肯走呢，好不容易搏来的富贵，她一定会嚷着见您。

督军翻脸了，平静的语气带着不容反驳，半分旧情不讲。

“告诉她，如果不守规矩，带她去焚尸厂。”

阿诚说明白。

就这样轻松解决了夏小怜？我神情有些恍惚，收拾烟灰缸时看到桌上摆着两张请柬。

本来没注意，可请柬上面的一张照片吸引了我。

是沈枭的，旁边还有个女人。

不过匆匆一瞥我没时间细看，收拾烟灰缸转身时督军伸手摸了摸我的发，指尖蹭过额头，触到冷掉的汗。

他神情如常，语气也温和，“你先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

我和司机一前一后离开客厅，我上楼他出门，半点眼神交汇也没有。

春姨曾说过，圈子里她带过的姐妹，属我最单纯，傻傻没脑子好糊弄，入了督军府一定是要被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