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名马仔风风火火闯进来,“督军,军、军火找到了。”
督军端茶盏的手一顿,“哪里找到的。”
马仔说他在南北大道东边果园里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过去从山楂树下找到了军火,只搜到一百七十五支,少了整整一半。
他问马仔看到对方人了吗。
马仔说黑灯瞎火,过去人就跑了,且那人身手很好,就算见着也抓不着,不过军火能找回一半已经是奇迹了,若真是大少爷藏的,能还回来简直闻所未闻。
一瞬间我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下。
劫后余生的浓烈情绪此刻像蛛网般将我裹紧。
五脏六腑窒息的彻底。
真险。
倘若刚才我讲了假话,或者干脆扯谎我没拿到,此刻我该如何自处?
会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督军愤怒的质问面目吗。
我脑中电闪雷鸣,来不及深思熟虑,被巨大哐当声惊得回过了神。
督军挥手将茶盏摔向绿豆眼脚下,后者单脚跳开,碎玻璃噼里啪啦淬了一地,崩裂在墙角。
绿豆眼心有余悸,张嘴惊出了不知哪的方言,“督军,您这是弄啥哩?我冤得嘛!”
督军怒气腾腾指着他,“早早回来之前你就满嘴胡诌,屎吃多了?”
绿豆眼捂着眼不敢抬头,“我这不是接到消息说姜小姐和。。。。。。”
“闭嘴!”
督军猛地掀翻桌子,周围几个手下纷纷避开,一地狼藉凝了一屋人的呼吸,霎时陷入死寂。
绿豆眼不敢言语,垂着头吭气,“督军,我的锅,听信谗言。”
“我的女人也是你能指手画脚的?!”
督军一双眼狠厉而深邃,犹如锋锐的刀刃。
他强压怒火,看着呆愣的我,问我吓到了吗。
我恍惚摇头说没有。
他挥手,一伙人随他去旁边的书房。
他掩上门,指着绿豆眼,翻腾的怒火到嘴边却软下来。
“你们,别再为难她。”
绿豆眼一愣,他掏了掏耳朵,“您这是。。。?”
督军烦躁揉了揉眉心,“她去哪是她的自由,你们跟着我什么时候吃过亏,军火我会想法子弄回。”
绿豆眼恍然大悟,“督军,咱几个理解您心疼姜。。。小嫂子,舍不得她,这回弟兄们也是急了,军火落在谁手里都是把刀,这刀可是要砍您的脖子,实在是万不得已。”
门被关上,再无法窥听。
我垂眸,良久走进浴室,漆黑冰冷。
我脱光衣服站在花洒下,淋着冷水,冲洗身上有关沈枭的痕迹。
躲过一劫,我丝毫未有喜悦。
我真怕他猜到我晚上去找过沈枭才让他把半批军火还了回来。
再傻的男人都会知道一个女人会用什么做交换,这是他绝不可触碰底线。
我洗净了躯体里遗留的那股似有若无的气息,穿好衣服回屋,等待狂风暴雨的质问。
督军坐在桌边翻阅报纸,阿诚站在他身后。
他看到我走过去,并没有质问我,甚至连看都没看我。
他遮在报纸后的脸缓缓露出,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朝我招手,“早早。”
我心脏怦怦跳,走过去坐在旁边。
他忽然笑着问,“你认为他为什么主动归还军火。”
我下意识开口辩解,“大少爷可能是怕给您逼急了,毕竟他是您儿子,怎么敢在您眼皮子底下动心思,所以见好就收。”
他笑了笑,“我还没说是谁。”
我的脑子轰隆一声瞬间空白。
他没再追问,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