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儿!”他下颚紧绷,脖颈青筋暴起。
“你、你们……”
赢时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虞初腰间,一如曾经裴瑾舟宣示主权那般。
只是双方角色互换。
站在虞初身边的人从裴瑾舟,变成了赢时。
“我能同初初喜结连理还得多谢裴世子。”
“给他送壶喜酒。”
赢时简直杀人诛心。
若非他背弃承诺另有新欢,虞初就不会和离。
他的心思就无法见光,更别提如今日这般正大光明,娶得美人归。
守卫递进去一壶贴着囍字的酒,裴瑾舟枯瘦凹陷的双眸布满红血丝,一掌挥倒酒壶。
一壶上好佳酿洒了一地。
虞初眉间轻蹙,视线略过裴瑾舟额间明显磕出来的血痕,“既然没事了就回去吧。”
她转身要走,赢时立马扶着人离开。
裴瑾舟立马冲到牢门旁,“等等!”
“初儿,我有话同你说。”
虞初没有回首,赢时扭头,“还请裴世子注意言辞。”
“初初现在是本王王妃。”
裴瑾舟没应,一双凹陷眸子炯炯盯着虞初背影,“是关于我体内灵魂的。”
虞初眼帘微抬,终于有了反应扭头。
裴瑾舟提条件,“我只同你说。”
意思很明显让所有人离开,包括赢时。
赢时丹凤眼闪过一丝寒意,耳畔就响起虞初有些沙哑的声音,“你们先出去。”
“初初。”赢时握紧虞初的手。
裴瑾舟让初初单独留下,不知道又要耍什么心机。
“你先到外面等我。”
她声音放软,赢时唇角微扬明显很吃这套,“行。”
他冰冷视线掠过裴瑾舟,看向虞初时有时缱绻柔情,“我就在外面,有事初初喊我。”
说罢温柔在额间落下一吻。
暗牢里的裴瑾舟后槽牙紧咬,抓住牢门的手都扣变了形。
所有人离开,昏暗暗牢只剩下两人。
一人在牢内,一人在牢外。
一人明艳光鲜更盛从前,一人衣衫褴褛瘦骨嶙峋。
曾经般配的二人,不知何时相差甚远,拉开了鸿沟般的距离。
他痴迷而贪婪的目光在虞初脸上聚焦,“初初,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虞初眼眸微冷,他却似没有察觉。
“你成亲也没事,我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
知道虞初跟赢时已经成亲无可更改,知道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他不甘就此,更无法分离。
目露希冀,“见不得光也行。”
是他错了,是他先违背诺言。
是他明知心动却不避开,是他放任自己内心情感。
如今走到这一步怨不得别人,是他咎由自取。
可他真的无法离开初儿。
只要能留在初儿身边,就算是做无法见光的人他也可以!
只要不跟初儿分开!
虞初眸中温度寸寸下降,“你以为我像你?”
她双手环胸,冷漠至极,“况且就算要找……”
她冰冷视线扫视,“你照过镜子吗?看过自己的样子吗?”
裴瑾舟浑身一僵,下意识摸着脸颊,入手的是硌手的颧骨,黏腻的手感。
他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肮脏邋遢的模样,忙不迭把凌乱头发弄到跟前遮挡,背对虞初。
“我能养好,我很快就能变回以前模样,咳咳……”
他越说越激动,体虚狂咳。
虞初敲了敲牢门,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