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家小六在麻溜地处理鸽子,脚边是一只缩头大鳖,走廊还蹲着一只被蒙上了眼睛的赤麂。
秦昭:……就离谱,这个时候,辽东郡哪哪都上冻了吧?这大鳖哪里跑出来的?还有那赤麂,大冬天的也不是它们活跃的季节啊。
秦晟处理完他娘交待的活,又将家里的水缸打满了水,还抱了一些柴到厨房,才去问他娘,“娘,还有啥活让我干的吗?”没有的话,他要回屋了。
秦母朝他摆了摆手,“没了,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秦晟回到屋里的时候,吕颂梨还在睡,小脸睡得很红润。
秦晟将自己弄干净后,脱了衣服,挤进了她的被窝里。
吕颂梨被吵到,微微蹙眉,秦晟伸出手隔着被子给她拍了拍后背,“继续睡吧,还早。”
吕颂梨的眉眼慢慢舒展了,最后秦晟搂着自家媳妇儿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他们醒来后,已经将近中午,秦家上下已经吃过饭了,但给他们留饭了。而且那两只鸽子仍旧在用木炭炖着,这会四五碗水炖得只剩下一大碗了。
秦晟全部倒了出来,给她喝,他则将鸽子肉给吃了。
其实这鸽子肉炖了那么久,精华都在汤里面了,肉是一点也不好吃的。但秦晟不嫌弃。
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私塾已经开始放假了。
故而秦家的一群孩子都在家,他们这会见六婶婶在家挺惊奇的。
吕颂梨只好告诉他们,她也放假了。
这会将近年关,又恰逢大寒来临,近来的雪也特别大,一场接一场,几乎没有停歇过。
因为最近天气不好,府衙那边开始排班,大家轮流上值。所以她也只需要三五天去一趟府衙就行了,当然,这个前提是没有紧急情况发生。
年关,新帝即将大婚。
各地父母官不管是回长安述职,还是送折子回长安的,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尽量不去触他霉头。
朝廷从上到下,都希望天和二年能平平顺顺地过去。
但天不遂人愿,先是并州雁门遭遇大雪灾,后又传来乌桓攻打北境的消息。
这两消息传来的时候,宋墨怒得直接砸了手上的茶碗,贼老天就是见不得他有一时半会的舒服!
雁门雪灾的消息传来后,张献火速称病不上朝。满朝文武皆在,不能总逮着他一个人薅吧。
紧跟着,左安民也病了,和皇上告假。
接到消息,张献冷哼一声,这厮终于没再害人害己。
度支尚书乌春玉也想像张献和左安民两位一样称病不上朝,但不行,他得上朝。
他觉得整个朝廷最难的,除了皇上,就是他了。不对,他比皇上还要难。
从他当上度尚书,掌管国库以来,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
新帝登基之初,国库就空虚,每一次好不容易弄来一点钱,就会有各种各样需要花钱的问题亟待解决。比如南地水灾、南阳地动、又比如现在的雁门雪灾。
这次也是!年关,新帝大婚,本就办得隆重,花了不少银钱;北境乌桓来犯,粮草又是一笔开支;现在雁门雪灾,还要钱粮!钱钱钱,粮粮粮,他上哪弄去?
长安,皇宫大殿
大朝会上,属于张献和左安民的位子空空如也。
朝堂上,看着空着的两个位子,朝中大臣们也知道张献和左安民这样,摆明了撂挑子不干了。
大臣们无比地遗憾,这两人学聪明了,没再狗咬狗,不然雁门雪灾这件难办的差事还能交给两人。
秦昭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家小六在麻溜地处理鸽子,脚边是一只缩头大鳖,走廊还蹲着一只被蒙上了眼睛的赤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