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松愣了一下,瞬间如遭雷击。
他愣怔的看着小雅足足三四分钟,这期间他脑袋里想了很多,最后他也只能问小雅。
“为什么不报警?”
小雅自嘲的笑着,眼眸中带着一丝无奈。
陈青松对小雅的样子感触极深,她不是在嘲笑这个社会的不公。
而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
就像是她父亲明明是被害死的。
而她却没有能力为父亲伸冤!
这是对自身的懊悔和瞧不起。
陈青松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孩,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
相反,却是一个心中埋藏着故事的人。
小雅自顾自的说着,仿佛陈青松不在她身边一样。
看样子,小雅更像是向对面的麦田叙述着心里的苦涩。
也只能跟它们分享心里的秘密。
以期能让堵在心里的这件事,暂时放过她一下。
“我父亲去世前的第三天,曾有人约我父亲出去过,说是要请我父亲喝酒。”
“我当时叫他不要去,因为我知道,肯定是那些人我让我父亲劝我撤案,所以我不想他去。”
“可是父亲没听我的,他说没办法,人活着就避免不了人情世故。”
“结果那天晚上,我父亲喝了很多酒,都快夜里12点才回家。”
“第二天早上我见父亲迟迟没起床,就去叫他,结果他告诉我身体不舒服,要多躺一会。”
“等晚上我跟母亲从地里回来,结果父亲还是躺在床上。”
“我见父亲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就要送他去医院,可是他不肯。”
“我妈当时也说,父亲应该没事,可能只是心情不好。”
“我也没当回事。”
“结果第二天中午,我父亲就去世了。”
“我当时只顾着伤心,也没多想。”
“结果再给我父亲清理身体的时候,我意外发现父亲左脑的脑壳上,有一块软软的地方。”
“很软,很软,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我也仔细检查了那个位置,结果我发现上面全是淤青。”
“当时我被吓坏了,知道父亲脑袋上肯定遭受过重击。”
“他这几天卧床不起,乃至于突然离世,肯定都是这个原因!”
“我立刻去派出所报警,等警察来了检查过我父亲的尸体后,他们竟然说我是神经病,还说根本没发现我父亲脑袋上有伤。”
“偏偏在这个时候,金沙村书记牛平安来到我家。”
“跟我们说民政部门有规定,死者必须火化,不然会面临巨额罚款。”
“我当时就觉得事情不对,因为在前几天村里刚刚有个老人去世,也没听牛平安去宣传必须火化的政策,所以我并没有按照他的话做。”
“我不顾村里甚至是派出所的反对,强行给我父亲安排了土葬。”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开棺验尸,让打了我父亲的人绳之以法。”
陈青松一脸愕然,没想到这件事情还牵扯出了人命。
若真的如小雅所说,她的父亲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那么凶手在哪?
难道还在安然无事的逍遥法外?
亦或说,那凶手根本就没把害死小雅父亲当做回事。
甚至过了这么多年,早已把这事忘到了脑后。
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陈青松气的咬牙,转头看着小雅的侧脸,那张精挑细琢的脸上,已经有晶莹的泪花滑了下来。
陈青松问:“你不可能没调查过,你父亲受伤那天晚上,跟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