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氏集团顶层,宽大的会议室里,瞿夜辰坐在首座上,沉着脸看着眼前这些人。
瞿氏集团一季度一次的懂事会议定于今天召开,之前瞿夜辰一直陷入昏迷,难免对家族生意造成影响,再加上中间几次舆论造成的股市动荡,胡特助不由替今天的董事会捏了一把冷汗。
他之前也想过让瞿夜辰暂时不要来参加,免得被人借题发挥,只是瞿夜辰说,这事躲不掉。
而今天的会议也如胡特助想的那样,才开始,几个老董事就发难了。
王董事一把扔出了上季度的财务报表:“夜辰,几个叔叔是看着你长大的,照理你久病初愈,我们也不该说这些事,可这一大家子要吃饭,这实在不是长久之计啊。”
瞿夜辰双手交握撑着下巴,安静的看着他。
王董事把报表翻的哗哗作响:“你看看上个季度亏了多少,30个点!你怎么跟股民交代,还有底下的员工,你叫他们怎么办!”
其余懂事纷纷附和:“是啊,瞿氏当年金融风暴也没有出过这种数据啊!”
王董事继续假惺惺的说道:“你的难处呢,我们也知道,男人嘛,家宅不宁难免影响工作,这老话说啊,齐家治国平天下下,你说你,好好的婚不结,身体也不好,一个月能来几趟公司啊,自然是疏于管理了。”
“但一个瞿氏上下几千人,不能这样群龙无首啊!”
瞿夜辰听到此处,眉峰挑了挑,这位话里的意思,是让他退位啊。
这才多久,开会没个十分钟,就憋不住了。
瞿夜辰依旧不说话,想看看今天屋里到底也多少牛鬼蛇神,正好也让这个王董事,帮他做个打蛇杆子,好好的洗洗这屋里的人。
在座都是人精,王董事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大家都品出了点味道,一时间人声嘈杂。
占股比较少的几个懂事扎堆一处窃窃私语。
“这王董事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小瞿总退位?”
“不可能吧,这毕竟是瞿氏集团,这小瞿总退位,谁敢接手瞿家的产业?”
他们说话极轻,却被王董当场抓住:“小瞿总如何,当初老瞿总精力不够,小瞿总不过是暂代总裁一职,可既然他年轻,带不动这诺大的瞿氏,咱们也总要给底下人一个交代啊。”
此言一出,也有不少懂事出来附和。
“是啊,不然脑袋等着下个季度再跌30个点,到时候西北风都没得喝了。”
“是瞿氏集团没错,可我们也是投了钱的啊,难道要看着自己的钱打水漂。”
“多大能耐多大活,没有金刚钻,何必揽下这家业?咱们做生意的,又不是做慈善的。”
这话听得胡特助一脑门子汗。
自古和钱扯上的事情最难弄,而且他留心看着,这几个懂事手上的持股比例可不低,如果这件事情商量不出个章程来,按照会议流程举手表决,那可就不妙了啊。
他不由着急的看向瞿夜辰。
可瞿夜辰自始自终不发一言,任由千夫所指,局面嘈杂却沸水翻腾。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有一个和瞿夜辰一样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人,开口了。
“好了,都一把年纪了,吵吵嚷嚷像个什么样子!”
随着他威严的声音落下,会议室霎时间就安静了。
瞿夜辰也终于有了表情,转头看着他。
这位董事姓谢,入赘瞿家,照理瞿夜辰要叫他二叔,算自家人。
只见谢二叔朝瞿夜辰露出了个安抚的笑容,转头对着所有董事说道:“你们想干什么!逼他退位?年轻人虽年轻了些,慢慢教着就是了,瞿氏集团的掌门人不姓瞿,说出去要被人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