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里的东西，西装男看齐嫣的眼神多了几分惊诧。

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店，竟然能出这等品相的古董，真是令人刮目。

叮！

银行卡到账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许开明将东西仔仔细细包好，放进背包。

“再有，还联系我啊！”许开明临走前不忘交代。

“好嘞！”齐嫣笑道。

目送二人远去，齐嫣心跳还砰砰不停。

她飞快打开银行卡APP，每数一个零，眼睛就冒金光。

个十百千……百万！

如今她也成了百万富翁！

齐嫣心情大好，原本早起的困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她迫不及待走到房中，望向铜洗。

清澈的水面逐渐浮现出隐隐约约的画面来。

飘扬的大雪下，从远到近，慢慢出现了两个人影，正是萧晟钧和小福子。

漫天大雪里，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顶着寒风往前走，头和肩上已落了一层雪。

小福子眯着眼看了看方向，抽抽鼻子：“殿下，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怀里抱着书的萧晟钧没有说话，沉着脸继续往前走。

寒风呼啸，肆虐的雪花时不时拍在他额头殷红的伤口上。

伤口渗出来血迹脏污的血水，狰狞的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杂乱的乌发有几缕还贴着伤口。

小福子看了一眼便不忍心再看，低头捂住怀中那几本破烂散页的书。

今天是去学堂听课的日子，一大早萧晟钧便赶了过去，和教授课业的夫子聊了许久。

上次课业学习的文，萧晟钧已全部领会，滚瓜烂熟于脑中。

夫子大为赞叹，几番感慨萧晟钧记忆过人。

然而此时，因为大雪导致上课迟到的赵懋，却碰上了下朝的梁国皇帝。

赵懋被皇帝当着其他皇子的面训斥了一顿，心中本就不快。

刚一来，又见夫子对萧晟钧赞赏有加，赵懋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杀人。

但碍于皇帝，他没敢轻举妄动。

然而身边随行的小厮眼见着主子不悦，便揣摩到了他的心思。

夫子刚放课，一帮人便埋伏在萧晟钧的必经之路上。

虽说这是宫中，几人不敢太过招摇，均是蒙着面。

先是将萧晟钧二人折辱一番，又将他手中的书扔进草里狠狠踩了两脚。

这些书，原是萧晟钧最珍视的。

在刚来到这里时，萧晟钧被囚于殿中。身边无可信之人，他亦是无依靠。

那些黑暗的时间，便全靠这些书陪他度过漫漫长夜。

小福子拼命用身体护住这些书，他知道，这些书对于萧晟钧的意义非凡。

对面几个人直到看见两人脸上身上都挂了彩，方才解气了，瓮声瓮气撂下一句，“以后给我夹着尾巴做人”，便匆匆离去。

不用说，他们也知道这是谁的人。

一路上，萧晟钧都沉默如冰。

小福子心疼地将书在胸口擦了又擦，这才扶着萧晟钧深一脚浅一脚走回住处。

外面冰天雪地，刺骨寒凉钻进原本就单薄的衣领，破旧的靴已经结了冰渣。

等两人走到住处，腿脚几乎没了知觉。

放下书，小福子就开始生炉火。

萧晟钧一眼瞧见了放满清水的铜洗。

他下意识抬袖遮住了脸。

但齐嫣已经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原本的喜悦瞬间消散，齐嫣顾不得想其他，忙随手扯了张纸：“发生何事？”

洁白光滑的纸张沾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