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木笼中的王肃,后背刚一挨地,便觉得一阵钻心的疼,伸手一摸湿漉漉的,竟全是血迹,想来后背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
王肃只好趴在地上,也就不那么疼了,可想到明天即将到来的鞭子,他便如同吃了一个苦瓜一般。他也想说出些军情,可是他这么一个穿越来的人,哪知道什么金军的军情,思前想后,实在不行就胡乱编些,好歹混过明天的一顿鞭子。
他正在木笼里苦苦思索,如何才能编出些东西糊弄过今天那个知寨,好确保自己不会被打成肉酱,突然听到笼外一阵脚步声。
抬头一看,只见一名黑着脸的寨兵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张竹叶,包裹着什么东西,随手丢了进来,王肃赶紧捡了起来,打开一看,却是两个黑乎乎的团子,应该给自己的牢饭,却听到那寨兵骂道:“你若明日不招出点东西来,这就是你最后一顿饭了,不过这样也好,像你这样的番汉,早死早超生,也省下些食粮。”说到这里,那寨兵冷笑两声,转身离去。
王肃赶紧捡起那黑团子,看了看,好像是野菜掺了些其他粮食蒸成的,掰开一块,塞进嘴里,刚咀嚼了两口,只觉得一阵苦涩和霉烂的味道直冲上头顶,一口便吐了出来。他虽然腹中饥饿,但在现代社会中哪里吃过这等粗劣的食物,根本就咽不下去。
王肃看着眼前这黑乎乎的团子,想起方才嘴里的味道,怎么也吃不下去,只好将那黑团子放到一边,准备等到晚点饿急了再吃。
正在此时,背上突然吃了一棍,赶紧转头一看,却是看守牢笼的寨兵看到他将那黑团子吐在地上,便一边用矛杆隔着缝隙捅刺,一面破口大骂:“你这杀才,竟然敢将吃的吐到地上,快将吐到地上的给我吃下去,若不是知寨有令,老子现在便打杀了你。”骂到这里,那寨兵将长矛抽了回去,用矛刃在王肃身上比划,仿佛眼前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头待宰的猪羊一般。
王肃被逼无奈,只得将吐到地上的东西还有剩下的黑团子尽数吃了下去,寨兵这才止住咒骂,又用长矛在他身上抽打了几下,方才转过身去。
王肃也不敢再出声呻吟,只得躲在角落里面蜷成一团,免得惹得外面那寨兵发火,白白被打。
待到天色黑了,便有人来换这看守,两人熟识的很,不时的骂骂咧咧,说的全是金军南下,担心家人之类话语。王肃在笼中思来想去,可怎么也想不出明日如何渡过那难关,他本想胡乱编造些,可自己连现在是何年何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金军的情况,若是胡编定然被识破,那知寨若是认定我故意欺骗他,只怕到时不但皮肉之苦难逃,性命也得丢在这儿。
转眼已是五更时分,深冬的夜显得十分寂静,只有呼呼的寒风声。寨兵赵五斜靠在望楼一侧,努力的睁大眼睛,虽说寒风吹的人遍体生寒,但是那股睡意却不住地袭来。
前些天,金军与宋军在中山府北边40里处大战,四万宋军大败,仅剩两万人逃回中山府,金军随即围住城池,日夜攻城。消息传来,附近各县、寨严加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金军。这是五天前赵五听到的消息,到现在也没再听到从府城、县城传来的消息。也不知道金军到了何处,可千万不要到咱这偏僻的小寨子来,想到此处赵五拍了拍冻的有些僵硬的脸颊,紧了紧身上的冬衣,打起精神向外望去,只见寨外一片漆黑。
李旻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潜行在一片树林中,就仿佛一只夜行捕猎的猛兽。不一会儿,便到了树林边缘,在这里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不远处的东临寨,借着月光甚至可以看到寨门口不远处的缺口,宽只有2米左右,用一些树枝暂时堵住了,显然是正在准备修补。
树林距寨子也就只有百米距离,这段空地上的灌木都已经被清理,空空荡荡,显然是寨兵干的,望楼上有人影晃动,应该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