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叔,今晚让兄弟们受累了啊!”一个青年抽出几支烟来,依次散给搬运材料的几个工人。
“没事,没事,这活都干了大半辈子了,有什么累不累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接过烟后并没有点上,而是顺手夹在耳朵上,顺嘴问道:“小王,这怎么大晚上的还要往井口送材料啊?”
“谁知道,我也是刚接到领导电话!”青年愁眉苦脸的望了望天色,一阵北风袭来,他紧了紧衣领,连声催促道:“老刘叔,赶紧的吧,干完了咱也好回屋休息,这外头太冷了!”
他叫王肃,任职于一家国有大型煤炭集团。这工作什么都好,就是工作的位置比较偏远,煤矿远离市区,尤其到了冬天下雪后,寒风一吹,山路上就铺满了一层寒冰,让这条本来就异常险峻的山路更是危险重重。所以一到冬季,他便在矿上住下,一来省了来回奔波的时间和油钱,二来山路危险,这样也比较安全些。
谁知夜里他吃过晚饭,刚躺在床上,就接到领导电话,要求将一批材料运送到井口。虽然内心万般不愿,但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只能压下心中的不耐,将车开到库房装材料。
足足二十分钟,装满材料的皮卡车才行驶在前往井口的山路上,他们这个煤矿的井口位置比较紧凑,周围已经没有地方建设仓库、办公楼之类的辅助设施,所以每次材料都需要从山下往山上运。
王肃一边在电话里应付连连催促的领导,一边小心驾驶车辆。昨个儿刚下了一场大雪,白天消散了一些,但随着夜里骤冷,没有蒸发的雪水直接冻成了坚冰,牢牢的覆盖在山路上。
挂了电话,王肃一边注视着漆黑的山路,一边抓起手边的香烟叼在嘴里,又连连摸索着打火机,送完这趟,下回有这活就该轮到别人了。
“啪嗒”一声,也不知道谁调了打火机的火焰大小,一股大火直冲眼睛而来,情急之下,王肃连忙转头,握住方向盘的那只手也猛的挥动,失控的皮卡车在尖叫声中直向山沟冲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肃才悠悠转醒,他睁眼看去天色已然大亮,揉着后脑勺,观察了一圈周围环境,却见四周都是一棵棵掉光了叶子的树木,并没有半点皮卡车的影子,不由得诧异的自言自语道:“他娘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记得之前是驾车冲下的山沟,按理说那山沟并不太深,就算在车里被甩出来,皮卡车应该也离得不远,但现在却全然不见皮卡车的踪影。
所有的东西都在车上,只有找到车才能打电话,联系救援。但现在周围的积雪没有半点痕迹,就像他直落落的从天上掉下来一般。
这时,一阵大风刮过,树木像打了个寒颤一样抖动着。枝丫上掉落的积雪和地上的积雪来回纷飞,怎一个迷茫了得。王肃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顾不得再胡思乱想,留在这里只会被活活冻死,还是先想办法走出这片树林再说。
他抬头看了看初升的太阳,简单的辨别了下方向,就迈开双腿朝着南方走去。断断续续走了几个小时,累了就靠在树旁休息一会儿,饿了就随手抓两把地上的积雪,勉强骗骗肚子。
终于眼前的树木稀疏了些,他知道这应该到了树林的边缘,只要走出树林,找到有人烟的地方就能找到饭吃。想到这里,他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肚皮,心中对于食物越发渴望,毕竟走了一上午,只吃了两把雪,着实有些饥饿。
没过多久,他就走到了树林的边缘,扶着一棵歪脖子树,极目远眺,只见东边远远升起几股炊烟。
有人烟,就有希望,那股紧迫感一旦放松下来,立马就有一股疲惫感和饥饿感袭来。
正好不远处有一块一米来高的巨石,巨石顶部平整,阳光照了半日,平台有些温热。王肃躺在台上,心想好好休息一下,在这平台上恢